“你有病,你当时把卡塞我兜里了,我还没分给你呢。”我说着说着噗的笑了,“我后来又收了她十万,没跟你说!”
“嘿嘿,干这行,不差钱,最重要是有没有命花。”
何玲一直看着我俩闹,不吱声。
反倒是童海清沉不住气了,“哎,你们到底是不是搬杆子平事儿的啊?阴年逢阴月,连黄家都来找我了,你们顶得住吗?”
我和麻子一喝酒,根本就拿她当下酒菜了,两个混人没一句正经话。
何玲冷眼旁观。
直到酒喝完了,顾麻子再要,何玲才说:“你们俩长点儿心思吧,你们拿人家当下酒菜,人家是拿你们当枪使呢。拜山的黄皮子是顶着黄家名头来的,三拜送人入棺!咱们谁应?”
我说:“我应啊!”
“你应个屁!”何玲一边指着我骂,一手指着梁头冲我使眼色,“你们俩吃归吃,喝归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咱这一门虽然天字打头,却仰仗着二爷他们呢!”
“我操!”
我心里一惊。
是不是忒托大了?
何玲可没说错。
盗魂一脉是天工没错,可我刚才一把摔死了黄皮子!
黄家最记仇。无论大小,无论上下,受屈了总会有人来报仇。
仙儿不会为非作歹,可挡不住他们要包庇下头啊。
想起那个冲店里拜了三下的黄皮子,我一下子清醒不少。
这时,前头传来敲门声。
我刚想站起来,何玲一把把我拽住了,冷眼看着顾麻子说:“亥时一刻,麻子哥,你上吧。”
顾麻子站起身一甩烟头,“这些天我是琢磨过来了,更夫跟老板是两口子的时候我他妈就是个鳖!一踩就得出气儿去!”
我、何玲,包括童海清都特别紧张的看着麻子去前院开门。
结果我大跌眼镜。
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秃顶老头跟在麻子身后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先干一杯酒,然后朝我抱拳拱手:“老朽黄铁山,前来拜门。我前些日子去探亲了,今天才知老前辈走了,一来拜祭他,二来高攀你!”
我认出他了。
他是那个曾经搭乘过出租司机的车,被宰的看墓老头。
那天跟着白晓雨去的时候他正在界和陵园里早起压腿呢,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同道中人。
何玲给黄铁山端了把椅子,老头立马就坐下,抓起我的酒杯一饮而尽,“老闻的事儿我之前就听说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黄仙岭啊!结果折了不说,还……还下大狱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一代闻天工。不禁往后靠了靠,再次仔细打量这个看上去就像是冤大头的小老头。我之所以被选中成为盗魂天工,正是因为第一场无妄的牢狱之灾,事到如今也没弄清楚闻老头那天为什么会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
黄铁山的这几句话,明显表露出他是知道内情的。我不认为内情有多重要,但却也想多了解一些,如若不然,堵在心里那还是个疙瘩。
黄铁山是个看守墓园的,或许是因为他平常很少有机会跟活人打交道,所以两杯酒下肚,话就特别的多。
他眼珠子转了转,露出本不该有的贪婪:“这里既然已经被你们接手了,那老闻应该也将黄仙岭的秘密告诉你们了吧?怎么着,那笔大富贵你们还要不要啊?”
话音未落,前面竟再次传来三长两短五下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