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话,”彭先生也跟着笑了,“虎子是个孩子,你可别随着他说话。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大人的样儿都没有。此件事情曲折,是奸情人命的官司,等出去了,咱们再细说。”
不多时,牢头把李林塘请了出来。李林塘伸了个懒腰,又俯下身子搂住了赵善坤的肩膀,问些类似于“听没听话”、“功练得怎么样”一类的东西。
牢头搓着手,又插话道:“诸位爷,您住哪儿啊?回头我让碎催把您在这儿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给您送到府上。”
“不用了。”李林塘直起身子,一拍牢头的肩膀,“这地方晦气,用过的东西,我全扔了。你要是要,搬自个儿家去吧。”
牢头一躬身:“那真是谢谢铁大爷!”
来在外面,李林塘走得是急匆匆。彭先生也就奇怪了,干嘛呀这是?在里头好吃好喝伺候着,也没亏着嘴。虽说许给了他一顿除晦气的饭,却也不应当这么着急才是。
面对彭先生的询问,李林塘把嘴凑到了自己师兄的耳朵边:“我不着急吃饭,刚吃完,现在饱着呢。我这可是憋了一个多月了,还不得去春风苑痛快痛快?你先带两个小的回山上,明儿个一早,我就回去。”
彭先生反手一拽李林塘的耳朵,疼得李林塘龇牙咧嘴。他求饶道:“哎呀!师兄,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两个孩子看着呢……疼疼疼!您先松手,有话咱们好好说。”
彭先生却是一眯眼睛:“你还知道有两个孩子看着呢?今儿听我的安排,咱们先去吃顿饭,算是为你除除晦气,然后回山上,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可是同意?”
李林塘耳朵还在彭先生手里,也不敢不依,只得是连声道:“好好好,师兄,你说什么是什么!只要您先把我的耳朵放开!”
彭先生一松手,李林塘连忙躲开老远,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埋怨:“你还真使劲儿啊……”
虎子猛然间想到,李林塘才与自己见面的时候曾说过,他是被彭先生捡来的,从得他的师父李槐的姓氏,从小到大都是彭先生管着他,说是长兄如父,一直是对他照顾有加,却也管束颇严。今日一见这般情景,看来李林塘所言非虚。
不自主的,虎子的眼神儿就往赵善坤身上瞄。心说同样是师兄弟,怎么自家师弟就是个刺儿头?一口一个“师兄”、“虎子哥”的叫着,实际上似乎也没太把自己这个当哥哥当回事儿,也没见自己有什么做兄长的威严。不过这样也算是挺好,毕竟赵善坤拜入鬼家门以前,与虎子就是玩伴了,这样相处,也是一件美事。
喝着酒吃着饭,彭先生将虎子怎么设局审问,自己怎么自尸体中取得石符说了一遍,叫李林塘啧啧称奇。本来是一桩奸情人命的官司,李林塘是受了无妄之灾。
彭先生又讲了自己对于石符的推测,却是被李林塘打断了。
李林塘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缓缓说:“你们说,这妖人是要用活人来施展什么邪术,这是肯定的。但他这个法术未必不成熟。”
彭先生有些疑惑:“你听出了什么端倪?”
李林塘皱着眉反问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一个人?”
“谁?”虎子问。
“看来你们确实是忘了,”李林塘嘿嘿一笑,“我说的是……无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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