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么着能行吗?”虎子看着桌面上摆的诸般法器,心里头直打鼓。
彭先生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找不见,这闭锁的阵法也是这么个道理。咱们没有‘钥匙’,只能照着‘锁’的模样一点点的试探。虽然这人施展的阵法,不像是我知道的任何一个流派,很是玄奇,但是还在一阴阳五行变化之中。一法通则百法通,总有规律可循。无生门则阵不立,总有解决的办法。这把‘钥匙’不行,咱们就试试下一把。”
“要我说你们就是磨叽,”李林塘在一旁看着,嘴上也不消闲,“什么‘锁’呀‘钥匙’的?开锁非得用钥匙吗?我看未必。锁这种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咱们未必是要用钥匙开门,一把,砸烂了,不也是把锁打开了吗?”
焦恩听得胆战心惊,忙道:“大和尚,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想要这般害我?”
彭先生笑道:“这若当真是一把锁,砸开便是砸开了,可这到底不是把锁。咱们要的不是开锁,要的是被锁住的东西。这阵法布置得巧妙,咱们不但不能强行破开,就连在试钥匙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恐是把锁给损伤了。因为锁若是坏了,焦恩的命也就没了。虎子和善坤把他抓回来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焦恩,你的晚饭来了。”赵善坤推门进屋,伸手递过来一个碗,碗里面红彤彤一片冒着热气儿,还带着浓重的腥味儿。
焦恩下地来接过碗,先是闻了一闻,而后皱着眉头说:“怎么是鸡血?”
“你还想喝人血?”虎子眼睛一瞪,“要不是今儿杀鸡,还轮不到你喝鸡血呢!不想喝呀?你不想喝,你给我,我留着调朱砂用。”
“哎!我喝我喝,这是要命的东西。”焦恩把碗护在了怀里,“你们没见着这几天我都长得老了吗?这畜生的血跟人的根本比不了。落到你们手里头我算是认了命了,可我也得跟你们说清楚喽,再这么下去喝不到人血,我说不定就得魂飞魄散,到时候你们可就没有舌头了。”
彭先生叹了口气,说:“哪怕如此,我们也不会放你出去作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事情顺利,到时候我会把你送到黑妈妈那里,取你魂魄出来,虽说以后不能在世上行走了,可好歹能修个鬼仙,算是你帮助我们的报偿,至于你手上的血债,你修行的时候会慢慢算。”
“得嘞!”焦恩一口干掉了半碗鸡血,舔了舔嘴唇,“你们这也是不容易,什么事儿都得管着。要我说,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何苦跟那个王八蛋过不去。他的手段跟你们不一样,心黑手毒不积德!到时候恐怕吃亏的还是你们。”
“有完没完!”虎子一拍桌子,骂道,“这两天给你点好脸看了是吧?真当这是在自己家炕头呢?你现在是阶下囚!我们说什么是什么,我们干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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