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鸣而生,不默而死……”
范仲淹回忆起这句话,说道:“老夫,做到了么……”
“做到了,先祖您不管是为江山社稷,还是为了百姓,都当之无愧地做到了这八字。”
江逸仔细想了范仲淹的一生,发现他这一生同样是苦的没边。
即便是在仁宗时期,朝廷也是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范仲淹,不用的时候,一旦出现状况,就动不动把他外放。
“先祖初为朝廷官员时,因向太后谏言还政而不得已离京为官,仁宗亲征之后,又诏您入京师。”
“因郭皇后一事,您受到牵连,再次被外放,好在在苏城时治水有功,又被调回京师,判国子监,继而转升为吏部员外郎。”
“之后,您又因不满宰相吕夷简把持朝政,培植党羽,任用亲信,向仁宗皇帝进献《百官图》,对宰相用人制度提出尖锐批评,劝说仁宗制定制度、亲自掌握官吏升迁之事,被吕夷简反讥为迂腐,污蔑您“越职言事、勾结朋党、离间君臣”!”
“您不甘示弱,连上四章,论斥吕夷简狡诈,因言辞激烈,被仁宗罢黜外放,改知饶州……”
时空之镜骤然变化,出现了范仲淹又一次离开京师,前往饶州的画面。
依然是仆人一二,行李少数。
纵观范仲淹一生,青中老三个阶段,皆有不同次数被外放的经历。
讽刺的是,这些都不是因为他犯了罪,恰恰是因为他刚正不阿,敢言直谏,不设朋党,敢为天下先。
“又得走了。”
范仲淹走出京师城门,回望了城墙一眼,怅然道:“惟愿陛下能以此警醒,若能优化制度,必为朝廷之幸,百姓之幸。”
语罢,范仲淹背对京师,坐上了离开的马车。
马车去到了离京师数里的郊外,范仲淹才看到了来为他送行的人。
满殿朝臣,文武百官,唯有两个人,敢冒风险来送一送,范仲淹。
“李学士、王校理,万没想到,我到了如此境遇,还有人敢来相送。”
范仲淹跳下马车,看着龙图阁直学士李紘[hóng],和集贤校理王质说道。
王质惭愧道:“范公说得哪里话,我二人不敢在城下送您已是万般羞愧,实在是宰相势大,不得已而为。”
李紘摇头叹息:“唉,范公,朝局到了如此地步,下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朝廷,居然只有三四人敢为范公言,其余不是吕夷简之党羽,便是畏惧吕夷简之人,实在让人无言。”
“还望范公见谅,下官人微言轻,无法为范公做些什么,也无力与宰相抗衡,唯有出城远送,以表心中愧疚。”
李紘看向范仲淹:“现如今,侍御史韩渎正欲迎合吕夷简,列写出了范公同党的姓名,奏请仁宗在朝廷张榜公示。”
“秘书丞余靖曾上书请求陛下修改诏命,太子中允尹洙也上疏陛下,自告和范公您是师友关系,愿意和您一同降官贬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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