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军,成了朝廷御敌的强劲兵力?!”
辛弃疾的眼神终于亮起,锐利的目光划破漫天而下的雨,直击古今观众的心灵!
渴望,这是一股强烈的渴望!
饶是平时不善观察人心的观众,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了这些!
江逸毫不犹豫的答:“是!”
“先祖,您创立飞虎军很大一部分的初衷,不正是要让飞虎军提防北方的金军吗?”
“无错!”
辛弃疾背微微直起,原本类似弯弓的背一下子挺得像是根绷直的弓弦。
“若只是镇压匪患,如朝廷所说只需一千五百人足矣,但我创立飞虎军,就是希望他们有一天能抵御外敌,甚至北伐金人!”
“您做到了!”江逸斩钉截铁道。
辛弃疾凑近几步,神情忐忑:“我真的做到了么?”
“做到了!”江逸郑重重申。
没有多少血色的嘴角咧开,辛弃疾在滂沱大雨中忍不住笑了起来……
踉跄的身形止不住后退几步,险些后倒在地,江逸身形飞快,转瞬之间到他边上,双手赶忙搀扶住他,辛弃疾定下身形,开心的笑了起来。
“若真如此,若真如此……”
“我死又何妨!”
他浑身颤抖着,抬头望去,忽然发现这雨,下得是那般肆意,就好像有成千上万人在天上拿着桶往下泼一样。
淋在身上,竟是还有些痛。
但今天,这些痛都算不得什么了!
“我这一生,总算是为百姓留下了道坚固的堡垒!”
“祖父,您,可曾看见?”
辛弃疾笑着笑着,热泪泛满盈眶,仰头任凭雨打风吹,任由雨带着泪混杂而下,或顺着脸颊溅于脚下,或灵跃地跳入池塘。
“不对,不对……”
辛弃疾一边摇头,一边笑着,似是开心,又似是无奈:
“祖父,孙儿应该很快,就能和您一同看了……”
江逸站在他身旁,迟迟未语。
观众们看到这幕,怔怔的出了神。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此时,辛弃疾何尝不是这样的人物?
只是,他的风流,早已在人生路上的种种大雨中,饱受冲刷……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不影响他依然是英雄。
“这雨,下得让我莫名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一些感性的观众,缓缓地敲击出弹幕。
“这雨就好像冲刷在我自己身上一样,我感觉我好像就是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先祖……”
“唉,先祖听到自己的个人功绩都还颓颓的,可是听到飞虎军为百姓抵御了外敌,那眼神真就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时候,他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一个屡屡不受重用,动不动或被贬,或被罢官,却早已不缺钱的人,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去受朝廷的气?
或许,是想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能够在有生之年,为百姓和地方多做点事,这样,就算自己这一生都是芝麻官,死后也能为百姓留下东西。
这,就够了。
“后生,告诉我,之后的飞虎军怎样了?”
辛弃疾问:“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江逸回过神来,只用一句话概括了之后飞虎军的状况:
“先祖,飞虎军在南宋地方军队中,虽然不是人数最多的一支,却是发挥最大战力、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