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胎羽化丹是我改良的丹方,其中最重的一味主药就是蟠龙胆汁,”观主看了看李凡,从袖子里摸出个一巴掌大的墨色葫芦,一挥手,把那葫芦送到李凡手里,“如今此药已无法继续炼制,只剩这十二颗了。
清月,你这性子,是个亲涉险地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更改了,这些药就都给你了,算是送达此信的功劳吧。”
陆瑜……陆豺,一直是负责牧龙的……原来如此,蟠龙才是早就计划好的,他只是个顺便,都是为了龙胎羽化丹么……那就不是五千神罡体,而是五千个有龙胎羽化丹可以再升一级的神罡体,就尼玛离谱……
李凡一阵口干,忍不住道,“这信……我只是坏了那师兄的事,不是我,米店的老板或许不会死……”
观主摆摆手,“与你无干,此是我与那人斗的另一局,是我特地在最后叫他算着这账本的存在,就是为了看看神教这个新棋手的性子。
他如果稳妥一点,应该把西市围起来商户一齐清剿,那时所有这些落在局中的商户都有性命之危,就算身死,也是我们掌棋人的安排,又和你们这些为宗门做事的有什么关联呢。
不过他果然接了我的招,算出账目的所在派人来夺,其实是自信技高一筹,并不惧与我相争的意思。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使用五间于局中有所伤亡,也是在所难免,善后的事我会处理的。
反倒是你半路插进来,得了账目,却在我们两人的预计之外。你之前几次,也都干扰了他的筹划,叫他多次失算,神教才会忌惮于我墨竹山的底气,今天才有这么一张拜帖送上来,免了离国的刀兵之灾,是防患于未然,又何错之有呢?”
观主站起来,背着手看着外头,“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神教这个新选出来的算子,处事太过偏激阴暗,且酷爱行险炫技。大概也是为了立下奇功,才好在神教上位。
但就算他要谋夺坤国,牵制离国仙家,可用的手段多的很,根本犯不着害我离国的百姓。但他还是对长思城里的凡人下手了,就因为他知道用此事必能拴住我,于是无所顾忌,直接把血主都拿出来用了。
此人也是个自视甚高的,做了这么多算计,处处行险,全不留半点余地,即使现在一时取了坤国,也是凶险至极,能不能守的住还不好说,神教许多精锐,可是被留在三面环敌的凶地了。但他依然行了如此险招,确实不是中原算局里常见的路数,大概是番子养大的。
能调动如此的行动,布置如此的大局,坛主的资历还不够,应该在执法尊者位上做了些年了,而且至少得到十绝大半的支持。他心智超群,到了这种境界,按理说应该潜心钻营天书的,却突然大动干戈。
我恐怕,他是神功已有所成,胸中有了些底气,只待立下相称的功劳,就要争夺教主之位了。
假如不提前给他个教训,让他懂得兵凶战危的道理,恐怕后患无穷……”
观主收回深思,看向李凡道,“清月,你既然亲历了此事,却不要和那番子一样,被一时的奇谋突袭得利所惑。
要时刻记得,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深审慎察,这才是安国全民的正道。”
观主,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了。
李凡拜道,“弟子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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