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是啊,你说为什么不呢。”
张攘还真是聪明,眼珠子一转,“原来如此,一则如今太傅首要对震州用兵,还有坤州一场大战要打,南边倒不是主要的。二则终究还是嵩山那边的同盟更为亲密重要,亲疏有别,不值当得罪了旧交。三则墨竹山虽然新附,却也不可恩赏得太过了,削弱一点,打压一下,再安抚一番也有好处,才是御下之道。”
这家伙是挺精明呵,看来三垣这些端茶递水的,也颇知些天下大事么……
李凡一时也没个头绪,便说道,“这样吧,别停在这浪费时间,你先带我去织造司看看地形好了。你的义兄弟不是一心脱身么,说不定他们有门路给我多搞些货也不一定呢。”
张攘这太监面上一愣,立刻陪起笑脸称是,在前头带路。
李凡跟着他走,但是越走越偏,越走越远,越走越不对劲,仿佛鬼打墙似得原地转圈,四下倒是没发现有人埋伏,也没察觉到有幻术或中毒,那只怕是……
“张攘,你找死是吧?”
那太监知道被识破了,突然转身,朝李凡一跪,把头‘咚!’得磕在地上,
“小人突然忘了织造司的去路,求君侯宽恕!”
李凡目光瞬间冷下来,看对方这样子,立时明白了。
好家伙,在三垣这种地方,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袒露真实目的啊……
“……你是担心我按捺不住,出手抢夺生丝?或者在织造司生事,连累了你们主仆?所以带我兜圈子,想把我耗在这,等那批竞价的生丝被押送去天市垣是吧。呵呵,这样如何,你带我去织造司,我就在门口看看,不进去。”
张攘咬着牙,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君侯恕罪,我真不记得了。”
李凡冷笑,“等出去北宫无忌问起来,你也说突然记不得路了?”
张攘拜在宫道中间,挡着李凡的去路,一声不吭。
李凡蹲下身子,冷冷瞧着他,“你以为这是太微仙宫,我就不敢割了你的头,一路杀出去?”
张攘满头冷汗,咬紧牙关,
“小人是残缺之身,卑贱之人,获明公提拔任用,视为心腹,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又承蒙诸位兄弟不弃,义结金兰,同生共死!小人又怎么能不赴汤蹈火,舍身相随!都是小人不中用!君侯要解气,就请把小人的首级斩了去吧!”
李凡呵呵笑道,“哟张攘,你这么忠肝义胆啊!看来你赌定了,你家公子不会为了一面之交的朋友,怪罪心腹的忠仆?赌定了我一个南疆的山人,奈何不得你一个公爵的家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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