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当初朝廷给的笏板已折,官身已毁,事情又没办成,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去太傅门前自荐啊?反正现在天下大乱,也没有我辈出仕的机会,就先帮霞儿复原吧。
对了,真人,难得大家相识一场,能不能给我变几个饼子吃,等我羊思黯富贵了,滴水之恩,必涌泉以报。”
“以后还我一百个饼子是吧。”李凡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来我墨竹山做事啊。我多给你开点工资,赚够了钱,请专业的给你的宝贝霞儿修一修啊。”
谁想到羊思黯摇摇头,“墨竹山四面受围,遭到衡山和神教两面夹攻,早晚有一场大战,祸福难料,何况现在离国掌权的李弘宪父子和我政见不合,去了也没有出头之日,何苦为了五斗米折腰”
李凡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打定主意不来?”
羊生刚要开口,肚子咕得叫了一声,于是眼珠一转,
“不过小生和真人相识一场,难得您还亲自飞来请我出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就答应做墨竹山弟子的西席吧。”
李凡耸耸肩,“我可不是找你教小孩识字的,而且我也不是真算了,这些以后慢慢再说不迟。
你刚才说当初就是在这遇到仙缘的是吧,恩,我想也是了,那就先帮你取了仙缘吧。”
李凡手上掐算,脚踏七星,估算月相,寻着星位,七歪八斜走了几步,手指在虚空画符,抬脚往地上一踏。呵一声,“开!”
只听劈啪一阵轻响,破庙前头的地砖哗啦啦分开两边,露出一座孤坟来。
“咦?果然有仙缘?”
羊生从李凡身后凑头过来,只看到地下一座白玉所筑的墓室地宫。里头灵息阵阵,符箓重重,摆明了是一座仙人墓地。
“走呗,你的仙缘。”李凡就随手解开禁制,背着手往墓室里走。
羊生愣了愣,去抱了他那个宝贝匣子跟下来。
这墓室的封印禁制都被解开了,何况还有李凡在前头带路,当然也没啥危险的。果然他们走到墓室主殿,见到一具坐化的墓主人,此人显然是玄门正宗,虽然仙去多年,一身真气依然聚而不散,纯正无暇,周身仙骨犹如羊脂白玉,盈盈泛着微光,身上仙绫绶衣也是灵丝制造的宝衣,手里一堆翡翠玉珏具想必更是累世的积攒收藏,面前自然少不得,还放着那故杵、烛台、水桶、破铛四件元婴境的法宝,都是入品的上等灵宝。
“原来当初是仙人托梦。”羊生恍然大悟。
李凡随手一掐,翻了个白眼,
“傻么,什么仙人,这就是你啊!你前世是玄门真修,走到神君境界,前无进路,就出来寻地兵解转世了,你瞧,特地得把法宝遗骸都留在转世家附近,就是准备渡化你成仙的啊。”
羊生,“啊?度,度我?”
李凡耸耸肩,拾起烛台摸了摸,
“那可不,我猜当年若不是你嘴贱显摆,说破了这四宝真身,害它们化形失败,这四个本来能传法助你入道的。
现在可好,它们还得再修一个甲子才有下一个机会呢。”
羊生,“”
李凡随手把烛台塞到羊生怀里,“难怪太傅那么巴结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算算上辈子是哪一门哪一派的,重回师门啊?”
羊生看看怀里的匣子,又看看手里的烛台,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必了,或许您这样的玄门真修看来,转世一场不过是红尘炼心,但我羊思黯只记得自幼学圣人之言,夫子师长的淳淳教诲,以匡扶天下为己志。
如今半生蹉跎,不仅一事无成,连答应女人的事情都办不到,就夹着尾巴逃到山里修行,只顾着自己出世清净,那还算什么男人?还有什么颜面自称大丈夫?
真人,多谢您的教诲,但我决心已定,无论曾经有什么样的仙缘,我羊思黯都舍了!还是要坚持本心,匡复天下!”
李凡,“那这些宝贝你都不要了是吧?”
羊生,“那还是要的,我想走一走离秋宫的门路,送两件给宫里的阉竖太监,大概就能销了我的案,恢复功名,说不定可以直接买个官当当了。”
李凡眯起眼,“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被夺了功名吗?”
羊思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时局如此,大江之水,泥沙俱下,若是自命清高,不屑同流合污,那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想要施展抱负的机会,想要实现大志和抱负,就得无所不为
真人,思黯让你失望了。”
李凡点点头,“好,既然你都懂了,现在我可以和你聊聊机关铁道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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