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这一对道侣,三个都有元婴境界,还有阿弥这化神镜君相护,福缘深厚,我要你们追着这地下的鼠道,一路往里杀,寻出三垣王京城内的鼠巢所在。能捉到耗子的头领最好,捉了就来报我,不,报到司隶校尉衙门去,请朝廷调兵镇压,算是我对你的一个测试,我昙花岛的入门任务,能不能办得到?”
阿茂拍着胸脯道,“交给我了!对了岛主,你怎么知道阿弥的名字?”
李凡,“……我算到的。”
阿茂,“哇,岛主真是厉害……您放心!阿茂一定不让你失望!阿弥!小白!小青!我们走!”
小青,“走走走!”
小白,“……是,遵命……”
李凡目视着阿茂和他的道侣小分队远去,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脚下的影子缩成一个点,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仿佛一道烟柱似的。
这样等了大约有半炷香的时间,突然清风卷起,李凡猛地睁眼,脚下的影子猛地绽放开去,宛如绽放的藤曼,又宛如章鱼伸出的触手,把从头顶云层中,凌空而过的四道影子抓了下来!
这是四个青衣蒙面的剑客,都有元婴境界,各持利剑,用薄如蝉翼的灰纱裹住了剑刃,遮住了明晃晃的剑光。他们正朝着阿茂的方向追赶去,却是万万没想到,飞天遁形经过李凡头顶的瞬间,他们的影子照在地,给李凡的影子一捉,瞬时整个人被从遁法中拉了出来!
就好像天的飞虫一头撞进蛛网,四名剑客落在地,一时间四人具皆动弹不得,甚至没有一个能回过头去,看看身后之人的相貌。更没法理解这是中了什么道法。
不过也看出这四人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他们僵直了片刻,立刻意识到并非是遁法不灵,而是落入了某种诡异的阵法,全身经脉中的道息,都被一股诡异的力量侵入进来瞬间压制,于是立刻猛烈得鼓肺吹息,试图用藏在腹中的宝剑割开肋骨,接血气开刃,冲开经脉逃出升天。
但是影子里又伸出一堆手臂,顺着剑客周身要穴攀爬去,这里点个穴,那里按个脉,抓住他们的头足,从口鼻里探进去,一把握住藏在肺肋中的剑柄封印了,然后黑手齐齐用力,将剑客们拖入影子里消失了。
“我就知道,在你们的大本营,你们怎么会缺席呢。”
果然给炸出来了,李凡又怎么会认错剑宗的秘笈呢,这些刺客是藏剑的剑童,曾经的北宸卫,现在是效力于卫将军手下的死士。
阿茂他们只是进入鼠洞调查,就触动契机,吸引来这些杀手灭口。看来那么多耗子堂而皇之得在北邙山筑巢,在司隶校尉眼皮子底下打洞,不是仙宫的人察觉不到,而是这些耗子和三垣地底的大阵,根本就是太傅亲手布置的手段。
可他到底想干嘛?
李凡又在原地立了一会儿,替阿茂封住去路,随着天色渐暗,他所立的巷口对面的屋檐,仿佛夜枭一般从黑夜中落下的剑客,越聚越多。
好家伙,这是要布剑阵了?那些耗子到底搞得什么大工程,卫将军这么认真?
那来啊。
李凡于是从聚成一点的阴影中站了出来,就背着手,立在巷子中央,他的影子在虚月的光辉下伸出手,把周围的阴影拨动,连带天的云彩也卷起来,在月色下扫开一片晴空,光华照在大地,仿佛云台峰的斗剑场。
来,请斗剑。
只可惜这些敢殿前刺虎的死士,此刻却并无一人敢当着他的面,踏到这片皎洁的月色下来。
双方的僵持直到一只仙鹤从云端飞出来,盘桓到李凡头顶,投下一卷符书才有所改观。
看到仙鹤到来,藏在黑夜中的群枭仿佛找到了台阶下似的,一哄而散,扭头跑光。
李凡耸耸肩,抬手取过符书来看了一眼,这是一封推荐信,
有个太乙舞阳道君的家伙推荐他参加云台峰的宗师算术考试。这谁?哦,是太傅的道号……
这同样也是一份请柬,
只要考过了算术宗师,他也有资格参加云台峰大会,列席投票了。
“好吧,看看你到底搞什么鬼。“
于是李凡持信朝太傅府一拜,谢过推荐,把袍子一卷,从月光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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