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到了城皇庙,远远看着城皇庙周围街坊一片废墟,似乎不久前有一场大火,把周围民舍民居都烧光了,连那庙门也坍塌大半,只剩残垣断壁,一地乱坟。显然本地城皇也多少抵抗了一下,不过败了。
而如果从上往下俯视,能看到周围也不是乱葬岗,而是长一道,短一道,仿佛阴阳爻,以遗迹为圆心,摆起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风水盘。
李凡,“此是奇门遁甲,炼尸之阵,阳爻里封着铁煞尸,阴爻里埋的童子尸,阴阳逆转,煞冲乾坤,把天地煞气倒灌进来炼化尸兵。
不过此阵的目的倒不是炼兵,而是聚煞,这是那鬼物白天夜里修炼方便,逆转风水所设的法坛,当然外人若踏错一步,触发机关,一样会触发尸变,也能用来防备。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能破之,你进去之后便顺手破了此阵,也是一场功德……”
脑海中突然浮光掠影,忽然飞闪过一大片阵图字符,咒语法箓,琼英急道,
“慢,慢些师父!我还没记住!”
李凡也不由汗一个,刚才的剑经不是更难你都记住了啊,怎么通明剑心只对剑法触发吗。
好吧,看来天资虽然重要,刷题作业也一样不能少啊……
“那你跟着他们入阵吧,这总记住了吧?”
琼英扭头一瞧,只见从镇里吹吹打打,过来一对不知是送亲还是出葬的队伍来,等他们走进了一瞧,却是趁着天亮,昨晚的煞气散了些,镇上人给鬼王送小点心来了。
前头几个野道士,装模作样得踩着禹步在前,一路往坟头洒纸钱开路,后头几个庄丁,把不知从哪家穷苦人家抓来的小孩放在箩筐里,用扁担挑了四五个,还有猪牛羊酒菜,在炼尸地的坟包间,游街似的东绕西绕,一路送入城皇庙里。然后又把庙里的尸体抬出来,按照野道士吩咐葬在指定的尸坑里。
这群人一出一进当面走了一回,琼英看过便记住了,忍不住问道,
“……师父,你说的旧友,不会是这鬼王吧?”
“当然不是,我算到朋友今晚会到,大概是来寻此獠的,琼英你在这儿等他就是,哦,你不是饿了么,他们不是送进去好多酒菜,正好多吃些补补身体。”
琼英一阵无语,这师父心还挺大的,叫她独闯鬼王老窝,当着面破人家道场,吃人家的贡品。
不过想想这种元婴鬼王确实也不算什么,元婴真人不也是被师父一招一个捏死了么,而且琼英着实饿的厉害,前胸贴后背的,便趁着那镇上的人都走远了,按照入阵之法进入城皇庙。
入得庙门,院子倒是草草打扫过,尸体被搬出去埋了,贡品放在院子里,而不远处正对门口的大殿,却犹如森罗鬼域一般,被粗如藤曼树根的血管给层层裹住,血管还在抽搐挪动着,躲进阴影里不被朝阳照到。
整个城皇庙正殿都被完全覆盖,好像什么巨大的怪物,大殿的门就是它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头也看不见什么神龛,就黑洞洞的一条通到地下的隧道,仿佛怪物的咽喉,还有大量的躯体,藏在地下似的。
琼英也是饿的急了,只扫了一眼那怪物,也不管周围箩筐里小孩还在哭泣,就地一坐拆了那贡品,大口啃烧鸡啃猪头肉。
那鬼王就寄宿在城皇庙正殿里,自然能神识感知外头的情况。
不过这啥情况?啥意思?你这小乞丐不想活了是吧,自投罗网也就罢了,连它的贡品都吃?想做饱死鬼?
大概一时想不通,整个鬼都呆住了,也可能是白天不方便出来现形,或者干脆把这小乞丐也当成贡品。
这鬼王居然任由琼英吃喝,也没进一步的举动。
而琼英到底是和穷奇合魂了,虽然主人格还是那个大家闺秀,但同时性子中又多了些四凶睥睨天下的傲气,虽然这城皇庙里鬼气森森,血风阵阵,外头遍地乱坟,里头满屋血肉,那其他被送来的小孩已经吓得哭不出声,直接晕过去了。
琼英却面不改色得大快朵颐,一个人吃了一头烤乳猪,两只烧鸡,一只咸鹅,把米酒也喝了小半坛,总算脸上又多了些血色,吃饱了,神气自然回上头来,微微竟有些醉了,便把手在裙子上擦了擦,站起来走入城皇庙,顺着隧道,径直往那鬼王的‘咽喉’里走去。
这地洞内血息四溢,煞气弥漫,走不过百步便连外头阳光也照射不透,浓烟滚滚的,伸手不见五指,显然这鬼王用奇门法阵逆转风水,聚煞修炼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样的环境凡人当然吃不住,但转世的魔子可无所谓,甚至琼英现在修炼剑胎,正精疲力尽呢,身处法阵聚集的浓郁煞气之中,居然仿佛置身羊水里一般舒适温暖。
而琼英先天就会穷奇的太玄之法,居然不教自会,一路吐纳,把洞内的煞气都吸入肺腑,修为也一步步恢复,最后大摇大摆走到那鬼王面前的时候,竟然已经恢复了三五成功力了。
本来琼英还奇怪,为何那鬼王任她吃饱喝足,自始至终没有出手,但一路寻见了真身才发现,这怪物好像已经被封在法阵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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