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半信半疑,忙让郑嬷嬷去打听。
很快郑嬷嬷就来禀她:“真如师太所言,曾少爷卷家给桃小姐的五千两银子的聘礼,和个妓子跑了。宋家和曾家打了一架,亲家变仇人。如今梁县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怎么会这样?”钱氏很是着急,“宋桃以后可怎么做人!”
而被钱氏同情的宋桃此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支着耳朵听着宋大良辱骂王氏:“你个蠢货,我让你去找曾家的麻烦,你把我扯进去做什么?现在好了,我被曾家打了,宋桃被退婚的消息也传了出去,那五千两银子也飞了,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王氏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宋大良还不满意,继续在那里骂道:“把们偌大个家交给了你,你就这么给我主持的中馈?别人家的闺女婚事出了波折,恨不得藏着掖着半点风声都露。只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别人不知道似的,又是哭又是喊的,看热闹的站了半条街还在那里胡乱嚷嚷。
“我看我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能发财,日子越过越不好,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个扫把精,把我的好财运都扫没了。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应该娶了钱氏……”
宋桃“唰”地一下放下了帷帐,把那些混帐话都隔绝在了屋外。
守在她身边的丁香白着脸喊了声“小姐”,欲言又止。
宋桃安慰她:“没事!那些玉石盘景平时只会放在库房里积灰,父亲是不会发现我们卖了玉石盆景的。”
就算她帮宋大良建成了窑厂,她还是如前世一样,既不被宋大良看中,也不被宋大良信任。而且还因为这辈子宋大良有机会再次主持窑厂,他比前世更早入不敷出,她和曾文星的婚事也因此提前了两年。
可前世,她听了王氏的话,觉得曾文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被长辈们宠坏了,结了婚,做了父亲就会懂事,就会顾家,何况曾家愿意出一千两银子的聘礼,而且聘礼还不用她带回夫家,很是尊重她。她带着憧憬高高兴兴地嫁给了曾文星。
曾文星待她一直冷冷清清的。
只到她生下次子,她才知道曾文星在外面有个“红颜知己”。他不仅把这个“红颜知己”养在外面,而且还给这位红颜知己谱曲、填词,让那位“红颜知己”名声远播,甚至不满意于呆在梁县,抛妻弃子,一起去了杭州,再也没有回来。
洪熙也在场。
宋积云颇为意外,在洪熙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微微朝他颔首,坐在了严老爷身边。
虽说每年都举办祭窑神,可今年是江县令来的第一年,他受托主持今年的祭窑神,因而举办的格外热闹、隆重。
这也意味着需要不少银子。
他下了请帖给宋积云。
宋积云觉得他就是为了让她均摊祭窑神的费用。
恰逢盛会,她肯定会参加。
可宋家摊多少费用,怎么摊,却不能像往年那样糊里糊涂钱也出了,刻碑的时候名字却被排在最后。
之前大家议论这些事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说话。
等到开始涉及到各家具体出多少银子的时候,她还不说话,文先生忍不住了,看着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这才道:“这些钱对宋东家不过是九牛一毛,宋东家对此没异议吧?”
“这些钱对宋家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宋积云笑了笑,“不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既然文先生瞧得起,让宋家多出点力,那到时候的功德碑怎么刻?是按姓氏排名还是按出资金额?碑文又怎么写?是大家儿一起写还是谁出的钱最多就单独给谁家写?”
文先生闻言,就在心里骂了一句。
宋又良这姑娘和那母老虎也没什么区别了,你说什么她都知道,而且她但凡不开口,开口就能把你给堵得死死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容易说定,宋家和李子修、严老爷等五家一起出资平摊这次祭窑神的费用,排名则按姓氏笔画,宋家排在第一位,功德碑不仅要把宋家也排在第一,而且还得单为宋家刻一块立在风神庙里。
宋积云很满意,文先生却只觉得心思,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李子修见了,忍不住问宋积云:“宋东家,你堂姐被夫家退了亲,你可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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