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歌声响起,飘出窗棂,融入迷蒙的雾中……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一路好走!
??……
??刘拆仰望天空中的雾气,烧焦的尸体已经温度不在。
??浓雾之中,几名浑身湿透的挎刀侍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刘拆周围。
??刘拆此时心脏受创,动弹不得,正在全力用肥水修补伤势,若这些侍卫出手,刘拆必死无疑了。
??这个时候,一个光头、丑陋、满脸凶恶的男子出现在刘拆身后,定定的站在那里。
??侍卫们没有对刘拆出手,他们默默无声的将抱着刀的焦尸抬起,将断刀捡起,将焦尸上的每一片碎片全部拾起,没有遗留下一点一滴,随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浓雾中。
?刘拆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我就不跟你提谢字了!”
??侃头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我宁愿你请我喝顿酒谢谢我!”
??刘拆捂着胸口,仰面躺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前段时间,有个家伙告诉我,不要欠人情,他说欠了人情不好还!”
??侃头看着刘拆胸口处不住溢出的鲜血,皱了皱眉头道:“要不要我抱你进屋?”
??刘拆呲了呲满是血的牙道:“别,我再也不想体会男人胸膛的滋味了!”
??说到这里,刘拆想到了牢狱中那一身汗臭的霍放的温暖怀抱。
??“运气不错啊!这个世界比起地球来好人似乎多一些!”刘拆心中想着,随后就感到自己的双脚被人抓起,然后被侃头拖着移动起来。
??“等等,你还不如抱我……”
??……
??清晨,阳光驱散了厚重的浓雾,空气清新,鸟儿也开始轻轻鸣唱。
??院中摆放着一具湿漉漉的焦尸,焦尸怀中抱着一滩凝固的铁水。
??一个侍卫送上另外一块凝固了的铁水。
??马曜伸手去取独眼龙怀中紧抱着的那把断剑所化的铁水。
??独眼龙抱得太紧,马曜不得不毁掉了独眼龙的焦尸。
??两块模样怪异的铁在马曜手中重新化为铁水,马曜用这铁水将独眼龙破碎的焦尸焊接起来,并将给这具焦尸镀上一层铁色。
??这样一来,独眼龙就和他的这把剑完全融为一体,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葬了吧!”
??马曜目光凝视着独眼龙的焦尸,说出这句话后,许久,许久,马曜都没有将自己的目光收回,以至于原本想要上前将独眼龙的焦尸取走的侍卫们犹豫再三,终究没有上前,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从清晨到日暮,马曜一动没动,任由山风在身边涌动,没有谁去打扰他,即便是灵襄公主此时也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怕打扰了那生人和死人之间的对话。
??灵襄公主倚窗而坐,一手托腮,望着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少年。
??虽然心神相通,却越发琢磨不透,越过马曜的身子,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树梢上的嫩芽露出少许,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草香,这一个送行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