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云霄离开之后,太后久久的望着自己面前的这杯清茶,随后伸手轻轻晃了晃,“这孩子,还是这般叫人看不透彻。”
本想试探一番,慕云霄对夏浅薇的态度可以探出许多的信息,却没想到他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如此说来,正是因为心怀坦荡。
“太后娘娘担心的是……”身后的嬷嬷疑惑的问了句,太后的眼底却是划过了一抹幽光,她从不相信这世间真有人无欲无求,可唯独慕云霄。
她还记得这个孩子刚入宫的时候,自己问他想要什么样的补偿,他只说了句愿长伴秦家姑娘。
太后还知道,当年如今的皇帝登基不久,明王便去御书房请旨赐婚,可众所周知当时秦玉容已与夏宜海互许了终身。
他对那姑娘格外的执着,甚至不惜背上骂名,甚至还因此与皇帝起了冲突,最后依旧无法如愿。
如今,他俨然一副逍遥闲散的模样,除了在暗处帮皇后和太子打点些事宜,便不争不抢,或许秦玉容真的是他今生唯一不折手段都想要的人。
可太后心中始终有那么一抹不安,只怕无人知道,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对秦玉容惊鸿一瞥,可先帝最注重名声,所以他为了保住储君之位,一言一行皆不敢有丝毫逾越。
或许就因为得不到,他也不愿自己的兄弟得到,美名其曰身为皇族中人不可以权欺人,怎能棒打鸳鸯?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位御前公公曾在皇帝难得一次的酒醉后看见他将一个宫女认成了秦玉容,事后,那名宫女便不知所踪。
太后当然以最快的速度压下了此事,应该无人知晓,可面对慕云霄时,她竟莫名的有了几分怀疑。
真的无人知晓吗?
“秦玉容的女儿,果真有骨气。”太后岂会不知夏浅薇如今与毛道长走得亲近,什么天煞孤星,只怕是那孩子用来打消皇帝念头想的办法罢了。
如今这江山稳了,皇帝也不似从前那般畏首畏尾,太后也不想再操闲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这太平日子大乱。
“太后娘娘,方才明王在场,老奴还有一事未禀报,就是幽王殿下……”
听嬷嬷说起场上的事情,太后的脸色忽然一变。
她刚才还想着只要不天下大乱,自己倒是能睁只眼闭只眼,怎么半路杀出个慕珑渊?
……
此时夏府的马车缓缓的在京都路上行驶着,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发生了何事?”
“启禀县主,前方有人昏倒了。”
夏浅薇撩开帘子,果真看见府上的两名侍卫已然上前查看着那人的情况。
那是一名年轻而瘦弱的男子,身上的粗布衣满是泥泞,还透着早已发黑的血迹,蓬头垢脸让人看不清楚容貌,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侍卫正要打发,却听他艰难的开了口,“草民,是从相府逃出来的……求见永乐县主……”
相府?
夏浅薇眉头轻轻一蹙,听说相爷已经称病多日,连这次的篝火盛会也没有出席,连带着那秦玉媛也安分了许多,如今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
“将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