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真的是我那大表哥!”
人群中,眼神恶毒的宁馨儿见到这一幕,整个人完全石化。
几名官差完全傻了,那大张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大肉包。
那几位大儒开始用他们那双看起来无比炙热,却又带有一丝怀疑的老眼上下打量陆闲。
着实很难想象纸上那首让他们极度震撼的七言律诗竟是出自眼前这个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年轻人之手。
还有,这年轻人的书法竟是自成一派,年纪轻轻便有大家风范,着实难得。
当然,前提是,这首诗真是他所作。
那字,真是他所写。
这几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更愿意相信这个年轻人背后站着某位足以让他们仰望的高人。
“在下陆闲。”
陆闲上前,行了个礼。
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陆闲。
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好像稍微一眨眼,陆闲便会瞬间消失了似的。
虽说夜色昏暗,但是他那双眼睛向来毒辣,再加上这声音。
此时已基本确定,昨夜在勾栏门口遇到的那穷酸书生,就是眼前这个人!
只是,这书生当真有这般手段?
顺走了自己的银袋子,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张老上下打量着陆闲,老眼里的怀疑不加掩饰。
他开口询问道:“陆公子,敢问那首七言律诗是你所作?”
宁婉儿闻言心猛的一紧。
果然,相公压根就瞒不过东篱书院这些名满天下的大儒。
陆闲却是没回答长老这个问题,而是回头看着那名官差说道:“你可以带我回衙门了。”
“……”
诸多目光瞬间锁定那名官差,众人的脑子上多出了无数个问号。
那官差瞬间有了一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两条大腿抖如筛糠。
他只能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显得如此卑微的笑容,小声道:“陆公子,这是误会……误会……”
“误会?方才官爷您可不是这样说的。”
陆闲是脸上原本那种卑微至极的笑容已然被冷冰冰的笑容所替代。
“方才你说有人指认我故意在人群中推挤伺机盗取了他的钱袋子,不知那人是何人?何不让他出来跟我对峙下?”
“这……”
“捉贼捉赃,今日何不当着天下人的面,官爷你搜一下小的身子?”
陆闲双臂张开,一副任凭搜身,君子坦荡荡的模样。
官差快被吓哭了:“陆公子,这……误会,真的是误会,小的一时眼花看错人了……”
陆闲摇了摇头,嘲讽道:“我只是穷,又不是蠢。”
“不就是因为我陆闲就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穷书生,你官差老爷想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就怎么泼吗?”
“这不就是你们一贯的伎俩?”
陆闲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皆心声共鸣,民愤四起。
官差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他知道今日这是已经完全收不了场了,他不仅得罪了一个压根就得罪不起的读书人,还成功的引起了民愤。
上面定会拿他开刀,以平息众人怒火。
陆闲看向张老,行了个礼,又说:“敢问诸位老先生,今日这诗若是出自东篱书院院长之手,诸位是否还会问出方才那个问题?”
这几位东篱书院的老先生的老脸顿时滚烫了下,面面相觑。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是这般狂傲,当众质问他们。
陆闲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完美将怀才不遇却又极度豁达的情绪表达了出来。
他自言自语般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罢了,这东篱书院的大门,不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