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婉儿贝齿微咬了咬嘴唇,她用一种很失望的表情看着陆闲。
在她心里,偷鸡摸狗的贼人远比不上进的酒鬼更让人失望。
陆闲自然清楚这个女人为何会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
不错,三观很正。
就是太迂腐了,太死板了。
难不成只允许那傻逼随意羞辱我,我却不能向他讨要点精神损失费?
穷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受辱,还得觉得这是天公地道,不能有任何反击?
他也懒得继续照顾这个不过刚认识不到两天的老婆的情绪,径直打开钱袋子。
里头还真有不少银子,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元宝。
这回总算可以吃些好的,好好补补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了。
陆闲继续向前,想回到之前入住那家客栈,再住一晚。
宁婉儿却是橡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神色复杂,以此来表达对丈夫的失望。
呵,还有情绪了?
陆闲知道是时候将一些事情说清楚了,否则日后会更麻烦。
他回头看着宁婉儿,说道:“要不现在给你封休书?”
宁婉儿心一颤,眼眶又红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对你已经保持足够的耐心了。”
以往的陆闲,基本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对一个女人保持有耐心,才会对那女人说些逢场作戏般的甜言蜜语。
“你我三观不一样,很正常,我不要求你理解我,同样,你也别妄想我会理解你,成为你所希望的那种丈夫。”
“我有我自己一套处理问题的方式,这套方式以你目前的见识认知,你是万万理解不了的,也万万接受不了!”
“就比如你所信奉的那所谓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话在我眼里就是狗屁,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是连狗屁都不是。”
宁婉儿被陆闲这话给吓得脸色惨白。
要知道这可是大不敬的话。
甚至后面那句,那可要杀头的大罪。
“你若能接受,那咱们继续过下去,若不能,你真的不需要这般委屈自己,强迫自己。”
说完,陆闲毫不拖泥带水,转身走人。
宁婉儿呆呆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陆闲那越来越远的背影。
“你……你就欺负我吧!”
她重重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眼眶模糊,心里无比凄苦。
但终究她还是跟上那道背影。
无他,只因他们是夫妻。
他若是贼,她也只能陪他做贼。
他若被杀头,她也只能陪他下黄泉。
就这么简单。
陆闲见宁婉儿跟上来了,止步等她。
来到跟前,宁婉儿就像是使性子的小孩似的,低着头。
她咬着嘴唇,最后说道:“你,以后莫再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了,至于那银袋子……莫让官府察觉。”
陆闲轻轻叹息。
这是认知的碰撞,没有什么对与错。
不过这里是大尧,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自己这位外来人的一些说法的确过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不该总拿休书吓唬你。”
陆闲说:“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提‘休书’二字。”
宁婉儿闻言,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那眼角处还挂着一颗泪珠子,在正午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淡淡光芒。
“我怎么觉得你不相信我的话?”陆闲问。
“我……”
“要不我发誓?”
宁婉儿那手轻轻压在陆闲的嘴唇上,急声道:“相公,不能随便发誓的,万一灵验了呢?”
陆闲一把拿走宁婉儿的手,闷闷道:“我若遵守诺言,还怕灵验?”
“万一呢?”
“婉儿啊,你就不能对你丈夫多点信任?算了,咱们先去吃顿好的再说。”
话音刚落,前方那小巷里走出一男子。
男子来到跟前,赔着笑脸,眸子深处却是闪烁着一抹浓郁的危险。
“陆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