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杨兄回去告诉李玉,让他务必将脸洗干净,免得到时我打他脸的时候脏了自己的手。”
“……”
现在的陆家,自是一片愁云惨淡。
陆渭这回也不用装了,不用刻意不吃药洗热水澡什么的。
他是真病重了。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咽气。
他也舍不得咽气,也咽不下这口气。
陆伯木跟陆叔木就在一旁挨训着。
这两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就像是犯错的小孩似的,大气都没太敢出。
老脸更是火辣辣的,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左右开弓一般。
耻辱啊!
天大的耻辱!
从小到大所受的耻辱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次所受到的耻辱多!
“废物!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我陆渭怎会有你们这种儿孙?”陆渭甚至激动,一把抓起跟前那碗汤药,狠狠砸在地上。
兄弟俩闷闷对视了一眼,皆不敢说话。
训累了,陆渭重重喘着粗气,努力稍微平息那满腔怒火。
毕竟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谁来解决?
只能他来。
他阴森森的说道:“那数典忘祖,大逆不道的逆子怕是真不想返回我陆家了。”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
心想这不是废话?
而且要不是京城陆氏下了死命令,爹您也不会像个孙子似的亲自去请那祖宗回来啊。
陆伯木小心翼翼道:“爹,京城陆氏那边,不好交代啊。”
陆渭抬头,那双变得冷冰冰的老眼扫了陆伯木一眼。
陆伯木打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父亲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顿时被吓了跳。
陆渭阴沉着老脸,一字一顿:“那就毁了那逆子,让那逆子成为一只人人唾弃的老鼠,也就能交代了!”
陆伯木跟陆叔木的心皆一凛。
“听说朱孝儒的入室子弟李玉向那逆子发出文帖了?”陆渭问。
“正是,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大伙都等着看好戏呢。”陆伯木赶紧说道。
陆渭沉默,面色阴沉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兄弟俩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被一种诡异的死寂所笼罩。
好一会儿,陆渭这才看向陆叔木开口打破沉寂。
“让不忧夫妇过来一趟。”
陆不忧是陆伯木的堂侄子,陆闲的堂弟,比陆闲小一岁。
已成家,还有一个不过三个月大的孩子。
那孩子长得很可爱,深受陆渭的喜欢,每每见到,都要抱着逗好一会儿。
陆叔木以为父亲这是想那孩子了,赶紧说道:“我这就去让他们过来。”
……
宁婉儿神色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相公……”
一大早就开始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陆闲擦了擦手。
他上前拉扯住宁婉儿的手,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叫相公做什么啊,是不是想让相公吃了你啊?”
这些时日陆闲无一刻都在想说原主为何不碰这个女人。
但是脑子都要想炸了,依旧想不起什么。
某些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彻底丢了。
还是说压根就没有其他原因?
原主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之所以娶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为了娶而娶,所以干脆没碰?
宁婉儿骨头一酥,羞涩难耐。
相公真是愈发的不正经呢,偏偏又让人喜欢得紧。
青鸟嘴角扯了扯,赶紧离远些,免得被陆大人某些粗鄙露骨的言语给恶心到。
“相公,我想出趟门。”宁婉儿轻声说。
“去吧去吧,多带些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陆闲大手一摆,主打一个财大气粗外加宠妻。
家就是用来让老婆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