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真好,”玛利亚·冯·哈布斯堡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能够感受到这首诗中所蕴含的力量:“这是佩克什伯爵写得吗?”
“不错,正是伯爵所写。”纳吉肯定了霍尔蒂这个无耻的抄袭者:“真是一首很有力量的诗。”
是啊,太有力量了。
玛利亚王后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写诗大概能够分为三种境界,第一种如同青春期悸动的小男生或者爱新觉罗·弘历那种,不管写得怎么样,下笔就能写,高产赛母猪,可惜写到最后也就只能感动自己,更惨一点连感动自己都做不到。
第二种境界大概只有少数文人都能做到的,既能感动他人,又能够感动自己,成为民族历史上的宏伟诗篇,便如魏文帝曹丕所说:“盖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至于最高的境界,莫过于可以跨过不同民族语言上的鸿沟,其真挚的情感能够感动一切民族,譬如泰戈尔的“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叶芝的“我想说你很美丽,我也竭力以古老而高贵的方式爱你。”,这样的语句跨过时空和语言的隔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闪烁着独有的光辉。
匈牙利是一个小国,其民族也处于文明圈的末梢,他不像俄国法国那样盛产文学巨匠,也不如德国希腊一样有着能够发古人之思的哲学求索者,更不像意大利人,高举着文艺复兴的火炬,在绘画、雕塑、诗歌等艺术上高歌猛进。
但匈牙利有一个人,他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小村,父亲是一个屠户,他死在了抵抗俄国干涉军的战斗中,他的一腔热血都为了祖国的独立和自由而流淌,为了匈牙利摆脱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而抗争。
他用匈牙利语写的诗歌,在经过作家殷夫的翻译,鲁迅先生的传播,在中国耳熟能详,人尽皆知,这其中所蕴含的真挚情感的小诗即便是小学生都能够背诵。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纳吉只是感觉到了匈牙利语之中所蕴含的磅礴力道,而玛利亚王后则读出了其中蕴含的一种威胁。
裴多菲写的这首诗正是为了鼓励匈牙利人摆脱哈布斯堡家族的奴役而创作的,他还有一首更为直白的《民族之歌》。
起来吧,匈牙利人,祖国在召唤。
是时候了,现在还不算晚!
愿意做自由人,还是继续做奴隶?
你们自己选择吧,这就是问题。
玛利亚王后是一名典型的文艺复兴式贵族,她对天主教的信仰谈不上虔诚,喜爱资助艺术,绘画、雕塑还有文学,长期的浸淫让她具备了一定的美学素养,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政治敏感性,她立刻感觉到了这首诗所具备的宣传能量和其中隐含的政治问题。
奥斯曼人是奴役,德意志人是不是奴役呢?死去的路易二世可是波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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