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陈老大人。”
“阁下可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事?”
听到此处,那劲装汉子也不犹豫,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份通关文牒来,便递给了一个亲兵。后者将其送到了王大拿的桉前,直接其人拿起通关文牒,细细看去,又叫来了师爷认真比对。那师爷比对了好一会儿,用袖子飞快的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便对王大拿低声言道:“东家,是真的。”
听得这话,王大拿叹了口气:“误会了,误会了,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儿,请壮士莫要介怀。”随手便挥退了那一众兵士,他继而言道:“说来,本将当年在广东也曾有幸见到过陈老大人的风采,弹指间,数万虏师便灰飞烟灭了,真让人记忆犹新啊。敢问陈老大人如今可还好?”
这一席话听来,劲装汉子脸色微变,却仍旧把着手中苗刀,不敢有丝毫大意:“原来将军是陈老大人的旧识,那便是误会了。”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锭银子,说是要给那队兵士看郎中用,却被王大拿婉拒了回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余佑汉。几个月前,他奉命往昆明送信,起初还算顺利,但是过了柳州,带路的向导却染了重病。当时正在荒郊野外,他好容易寻了个土郎中把向导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但是再想上路却要等上好久。他是身负使命的,哪敢耽搁,便独自启程,然而却在广西西部的山区里迷了路,花费了好几天,干粮都吃没了才重新找到了官道。接下来自是一路疾驰,哪知道到了澂江府以东的广西府换乘驿马时,又被驿丞摆了一道,换了匹病马出来。他当时急着赶路,便没有注意,果不其然,路上那病马便倒毙于途,气得他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接下来,便是只能靠脚下的两条腿了,他又是第一次来云南,难免走了些冤枉路,好容易到了新兴州,打听到了驿站的所在,结果不光是没有讨要到驿马,更被一群明军误会成了细作,也是一肚子的气,全发在了这些家伙的身上。
“既然壮士还有重任在肩,本将便不留壮士用饭了。来人,给壮士准备一匹快马,耽误了晋王殿下和陈老大人的事情,小心尔等的脑袋!”
确认了余佑汉的身份,一众军官也纷纷偃旗息鼓。待到王大拿送走了余佑汉,他们本打算继续刚才的讨论,却被他们的将主伸手拦了下来。
“不必再讨论了,岸不就船,船总要就岸。晋王殿下没想起来通知我等,可我等也要追随晋王殿下。就算是事有不待,也不能再叛降去鞑子那边,那让我等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更何况,晋王殿下武勇盖世,天下无敌,就算是稍受小挫,也定能击败鞑子。现下局势正对朝廷不利,我等若能誓死追随,晋王殿下也定会知道我等情真意切。再者说了,就算晋王殿下一时奈何不了鞑子,还有陈老大人的神机妙算,鞑子的日子长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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