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八旗军在磨盘山的损失比江山还要巨大,几乎是全军覆没,只剩下了罗可铎和罗托这两支未有参战的兵马幸免。吴三桂的平西王府藩兵倒是没事儿,洪承畴派去的那些绿营兵也只损失了孙思克那一部而已,可这些部队全都被吴三桂卷走了,大踏步的进了四川,湖广仍旧是空壳儿似的。
与此同时,随着噩耗的确认,北京城里也乱成了一片,声讨之余,这些在京的八旗军也大有借题发挥之意,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在明军兵锋正锐的当口南下去触那个霉头。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虽说清廷已经决定了献祭洪承畴,借以稳定八旗人心,但能够抽调的人马仍旧是极少。最后,只得是以理藩院尚书、正白旗蒙古固山额真西鲁特*明安达礼为主,以此前因在湖广丧师失地而被夺爵的前续顺公沉永忠为辅,又东拼西凑了一些平南、靖南两藩此前从广东逃回来的部队和耿仲明触犯逃人法而罚没的牛录,外加上前大顺军将领、都督同知牛万才所部,像是打包垃圾似的,一股脑儿的向南京丢了过去。
清廷并没有考虑过仅凭他们便可以击败东南明军,只是让他们去协助防御,守住钱塘江防线而已。另外,罗可铎和罗托的任务也是一样的。说到底,两战下来,八旗军损失过大,他们需要时间将那些受创的牛录重新恢复过来,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继续与明军斗下去的可能。
这段时间,清廷从陕西西安右翼四旗、山东德州驻防两黄旗、山西太原驻防两蓝旗各抽调了若干了牛录,并从宁古塔和盛京的驻防八旗也分别抽调了部分牛录,外加上一些驻扎在京师外围的牛录。这些部队将会充实满清在京畿地区的存在感,同时,也将会是一旦江南战局恶化,再度奔赴战场的核心武力。
大殿上,朝会已然结束,顺治只是留下了索尼、鳌拜以及刚刚结束了第一轮审讯的遏必隆等几个心腹的大臣下来。
“皇上,分宜县的事情洪承畴仍旧不肯说。”
那一日二人谈了什么,确实也没办法说。且不说世人会否相信陈凯用数千八旗军家属换来的一次与洪承畴会面的机会,就仅仅是问了个无聊到家的问题,仅仅是借机羞辱了一番洪承畴。就说这话,哪怕是洪承畴敢做出回答,遏必隆也绝对不敢记录下来,甚至还要把所有旁听的官吏全部灭口才行。否则的话,那审讯记录就得改个名字了,比如《洪承畴与顺治娘亲事……
只不过,这样的答桉仍旧是让顺治不耐烦的在龙椅上换了个姿势:“别的呢?”
“回皇上的话,奴才经过对长沙幕府的那些奴才和汉官的审讯,外加上达素的奏报,应该可以确认,洪承畴在王辅臣的密信送抵前当是不清楚云南战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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