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明军的兵力优势仍旧明显到了令清军绝望的地步。更何况,陈凯对于清军的死守也并非全无准备。
“来人,叫那两个家伙进来。”
片刻之后,两个穿着清军甲胃的武将并肩而入,见得李定国和陈凯便直接跪倒在地。这一幕,跟着李定国和陈凯而来的明军大帅们早已熟视无睹,倒是夔东那边儿不曾有闻,直到一声惊呼传来。
“线国安!”
“临国公好眼力,此人正是线国安。”陈凯拊掌而赞,却并不记得李来亨与线国安会有过什么交集。思来想去,可能是孔有德南下广西、忠贞营从广西北上夔东时曾有过交手,但具体的他便不记得了,更没兴趣在这上面探究个一二出来。
“线国安、全节。”
“罪将在。”
“本官曾说过,会给东江子弟留条活路。现在大军已经拔掉了武昌、汉阳两城外的一应据点,只是洪承畴却已经被虏廷凌迟处死,此事,你二人如何说?”
洪承畴被清廷处死的消息着实让线国安和全节为之一惊,可性命就捏在陈凯的手上,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罪将愿为朝廷效死,只求陈经略再给罪将一个机会。”
“很好!”陈凯的嘴角轻轻扬起:“现在达素镇守武昌、胡全才坐镇汉阳,你二人各选一个吧。莫要说本官不曾给你们机会。”
选择题,线国安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事情。他作为广西提督,麾下有超过五千战兵、全才虽然兵败梧州,但也有近三千兵马,加上桂林城守的部队,当时他们手里有上万大军。可是面对李定国、陈凯这样的组合,却还是生不出半分抵抗的意志,更别说洪承畴还将他们弃之不顾。如今,明军的兵力更胜先前,似乎还是夔东明军前来与李定国、陈凯会师,叫他们又如何敢道出个“不”字?
稍加思量,线国安便直接选择了武昌——武昌乃是省会,又是达素亲自镇守,清军的兵力肯定比汉阳要多,精锐部队也肯定会更多。但是,他在满清是有爵位的,跟着孔有德降清多年,想要翻身就得挑个难度系数高一些的,才足以证明悔过之意。否则的话,就算是他能挑到简单的,陈凯也会记住了他耍心眼儿的事情,这位智计无双的在世诸葛肯定有的是办法折腾死他。
“末将虽不及线帅良多,但亦愿为朝廷效力。此战攻取汉阳,末将愿为先锋!”
线国安选了武昌,全节顺坡下驴就选了汉阳。不过,陈凯也并非是想要用他们耗光守军的韧性,此间转过头去,李定国亦是闻声而知雅意:“你二人且放下心,只要全力以赴,哪怕未能擒获或是斩杀达素和胡全才,本王亦可代为说情。但若是胆敢偷奸耍滑,就算是你二人达成了目标,本王亦杀之。”
“请殿下放心,罪将定拼死力战。”
“如此,全节,尔便下去准备移师北岸,听从文阁部的节制。”
“罪将遵命!”向李定国和陈凯依次磕了头后,全节又对着主座上的另一位文官重重的磕了一个。
“高伯爷。”
闻得陈凯点名,高恩连忙起身回应:“末将在。”
“尔率本部兵马与全节一同动身,听候文阁部军令。”
“末将遵命!”
高恩晋了伯爵,但仍旧管着晋藩的火器营。而现在的火器营也与他们早前退往滇西时截然不同了,不光缴获了大批汉军旗的火炮,回到昆明后又设法将沉入滇池的那些陈凯赠予的红夷炮都捞了出来,火力上面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陈凯派他去协助进攻汉阳,就是因为据他这些时日了解,夔东明军的攻坚能力实在原始得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的辖区贫瘠,能让将士们吃上饭就不错了,再能生产些武器自是最好,但红夷炮这玩意儿,就实在是强人所难。
“高伯爷协助我等进攻汉阳,那武昌这边儿……”
“临国公放心,本官已经将广东红夷炮队从江西调过来了。那些红夷炮在江西连放一炮的机会也无,军中的儿郎们都手痒得紧,今番便可放个痛快。”
军议结束,陈凯和李定国与文安之一行也并未详谈,只说等拿下了这两城,进了城再说。大军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粮草、武器、攻城器械、更重要的是对将士们的士气鼓舞。到了第二天一早,陈凯和李定国便亲临城下,看着武昌高大雄伟的城墙,亦是浮想联翩。
“这,将是提前了两百五十二年的炮声,我已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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