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数量并不算多,他要一击制胜就必须抓住最关键的时机。
卡迪安与异端之间的混战如此激烈,以至于无法分辨出双方的详情,尸体已经堆积起来,被自己的同类踩在脚下。
人类的尸体,被残杀、流着血的,在泥泞的土地上,为其铺上血肉的涂层。
虽然异端的大军在一开始仿佛无穷无尽,但丹克兹克精心布置了军队,骑兵借助艾宁城郊外那一片由大量金属垃圾构成的废墟丘陵掩护隐蔽机动到战场侧目,占据了战场上与异端呈斜角的一块区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异端大多数兵力加入战斗,面对帝国骑兵的那一面变得单薄,侧翼被裸露出来。
“主子,我们应该现在冲锋。”
丹克兹克的亲兵血卫建议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让长矛沾染鲜血。
单于之子第二次放下望远镜,厚实的毡帽下,他那遍布疤痕的削瘦脸上,一双鹰目熠熠生辉。
每位阿提拉人都会在成年仪式上自豪地留下长长的疤痕,为了创造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疤痕,新鲜的伤口上都会抹上灰尽。
“等等,再等等。”
“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卡迪安人可能就完了。”
“再等等。”
丹克兹克说着,想再用望远镜看一眼,但又顿住了。
他希望看到敌人首领的什么痕迹,但并未在敌群中发现对方,也许它更靠近前线的位置,但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忽然,他觉察到了空气中的紧张,以及自己皮肤上的汗毛竖立起来。
丹克兹克是一个不可接触者,在阿提拉的文化中,他这样的人也被称之为破邪者,这是一种荣耀,来源于阿提拉人对一切邪术的深恶痛绝,他们认为不可接触者是一种赐福。
并且由于阿提拉人不喜欢洗澡的习俗,他们身上的味都很大,反而让不可接触者那种怪异的气氛得以缓解。
丹克兹克看向战场中间,最终看到了那个闪光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邪巫,该杀!”
“主子,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听到血卫的话,丹克兹克的愤满变为了狡猾,他的小胡子卷起来,露出狰狞的笑容。
“烧死它们。”
说完,他砰地一声放下手上的望远镜,拔出长剑,高高举起。
“吹号,冲锋!”
当阿提拉人的旗帜出现在战场上时,红海盗们都惊呆了,这些手持热熔骑枪和爆炸骑枪,骑着巨大战兽的骑士如狂风般从战场一侧席卷而来,如一场风暴般让人猝不及防。
并且不止有阿提拉人,克里格死亡骑兵也加入了冲锋。
“转向!转向!挡住他们!”
红海盗的军官用力踢打着士兵,试图让他们用机枪和刺刀组成一道封锁线,然而慌乱之下组成的防线却脆弱如纸,暴君士兵们紧挨着彼此,颤抖的手握着激光枪,苍白的脸上带着恐惧注视着呼啸而来的骑兵——
下一刻,巨大的战兽将他们撞倒踩烂,长矛刺破他们的身体如打碎一口水缸,近两千名骑兵如一把锋利的马刀,瞬间击穿了红海盗的进攻队列,从左侧一直穿透到右侧,不管是星际战士还是凡人,在的长矛下都是一律平等,并且那些装甲也受到了集束手榴弹的照顾。
阿提拉人一边杀戮,一边吟唱着古老的战歌,而克里格人则沉默着,以残酷的效率杀戮。
他们都是无比优秀的战士,但对比如此鲜明。
一轮冲锋后,所有骑兵的长矛已然鲜血淋漓,污秽如流水般从长矛上滑落,令矛尖如刚被锻造而出般光洁,但血腥的一天还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