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闲抬手又是一刀,不偏不倚地砍入了之前劈开的伤口里,这一刀的力气明显要比上一刀大得多,从胸腔划下直接将老人给劈成了两半残尸,骇人的相互作用力给陈闲带来的疼痛也比上次要剧烈数倍,甚至连许雅南都听见了他手臂骨碎裂的声响。
待陈闲抽回锯肉刀横刀立马地站在大厅之中,弥漫在四周的赤色烟尘也因第二次冲击激荡得无影无踪,精致奢靡镶满了钻石的吊灯也随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氤氲的黑暗如猛卷袭来的海啸般彻底将大厅吞没。
在这片令人不安的黑暗中,陈闲握持着血腥狰狞的锯肉刀,不断在大厅中穿梭突袭,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不知来历的异常生命,他那消瘦的背影看着就如同一个重回人间的恶魔,那双平静的眸子似乎能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许雅南呆滞地看着场中不断快速移动的那道身影,表情就如做梦一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她眼中仿佛这世界上什么都不剩了,她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陈闲那双平静如海底幽渊的眼睛。
那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睛。
眼白隐约亮着白色的柔光,黑色的虹膜则要比这片黑暗更加纯粹。
仿佛他本来就来自于黑暗,在这片如迷雾般蔓延的黑暗区域,陈闲似乎比那些异常生命更加自在,如鱼得水地享受着这种令人不安的氛围。
他就是这片黑暗里最恐怖的怪物,亦是那唯一的主宰,那些样貌狰狞的异常生命在陈闲面前几乎等同于普通人类.......
短短不过半分钟的光景,大厅中的异常生命便被陈闲彻底赶尽杀绝,每一个异常生命遗留下的都只有残骸,其中数十个敢于反抗陈闲的怪物,更是被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此刻,本该富丽堂皇的别墅大厅已被陈闲亲手制造成了一个人间炼狱,遍地都是残骸碎肢,还有不少被锯肉刀的锯齿拉扯出来的内脏,怪物们粘稠腥臭的血液更是连成一片骇人的血泊,那种不可名状的气味简直比暴晒腐烂了数月的尸体还要臭得多。
等到最后一个异常生命在逃跑途中被陈闲砍成两截时,他这才有些食髓知味的停下。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陈闲一动不动地站在血泊之中,身上披着由寄生体构成的黑色铠甲,低着头仿佛在自言自语,“看你最近学得挺勤奋......这些都赏给你了。”
许雅南见陈闲有些神经质的这副样子,心中顿时感觉很是不安,看陈闲的眼神都不禁变得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神态活像是一只随时都会跑掉的兔子。
陈闲不会是杀红眼了吧??
还是说入魔了??
他对自己的刀说个什么劲??
没错,许雅南能听出来,陈闲这番话不是跟自己说的,而是在对他手里的锯肉刀说。
那把邪器似乎能听懂陈闲的话,在陈闲话音落下时,它也嗡嗡嗡地震颤起来,像是在回应陈闲。
下一秒,场中便出现了让许雅南毛骨悚然的一幕。
遍地的残骸碎肢仿佛都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腐蚀,如同败落的植物般不断枯萎收缩,而地上粘腻腥臭的血泊也像活过来的生物,不断在地面翻腾着形成了一道道诡异的浪花向陈闲所在的位置涌去。
这些浪花似乎不止带走了地上的血泊,还带走了那些异常生命残骸仅剩的生命力。
它们的生命......甚至灵魂,最终都归于陈闲手中的那柄看似粗制滥造的锯肉刀。
“味道怎么样?”陈闲低下头问道。
锯肉刀兴奋万分地颤栗着,如同一个正在满足自己**的瘾君子,潜藏在其中未曾露面的血色骷髅开了口,用只有陈闲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好吃......但还不够喂饱我.......如果能给我更多一点......我与它的力量会变得更强......”
“还不够?”陈闲皱了皱眉,像是食堂打饭的老阿姨,抬脚在血泊中踢起一片猩红的浪花打在锯肉刀上,“够了吗孩子?”
“........再......再来点呗.......”骷髅有些期待地说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什么事都让我帮你,你要学会独立知道么!”陈闲一脸正色地将锯肉刀立在地上,然后很耐心地观察着它进食的动作。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楼上的许雅南。
“都解决了,你可以把阵收了。”
“啊......哦哦!我马上收!”
见许雅南难得的没有冷言冷语,反而很听话的去把阵局收了,陈闲也觉得纳闷,难得许家人转性都转得这么快?怎么突然感觉她变听话了?
就在陈闲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只听楼上魏然的卧室里传来了一阵尖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鲁裔生的大喝。
“天罡镇孽,地煞降魔,阳衍吾身,气冲太合——”
“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