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符箓的边缘,都有数十条黑色如发丝粗细的线,虽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材质,但从阳光下的反射光来看,它们应该是某种金属,并且还具有一定的韧性。
清晨的宁川气压有些低,也没有起风,但那些黑色的金属丝却在无风自动,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疯狂摇动着发出了细微的哗哗声。
“葛爷,您也真够耐得住性子。”王叛缩在角落里,止不住地打着哈欠,看样子是困得不行了,“之前小陈挨枪子的时候我都差点下去帮忙了,您还拽着我让我继续看。”
“这不是没事么?”老骗子嘿嘿笑道,“你要对他有信心。”
王叛没吭声,看了老骗子一眼,表情变得有些疑惑。
“您早就知道这事会发展成这样,所以才有意跟着那帮孙子过来.....其实你早点通知小陈不就没这事了吗?”王叛忍不住问道。
“他又不会死,管那么多干什么?”老骗子笑了笑,也不怕院子里的人发现他,拿出烟来点了一支,“这是一种磨练,说多了你也不懂。”
话音一落,老骗子突然问王叛。
“你觉得现在国内的异人圈子怎么样?”
王叛没有急于回答,认真地思索一阵,这才说:“鱼龙混杂,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你觉得乱吗?”老骗子问道。
“怎么可能不乱......”王叛嘀咕道,“也就咱们阴市要太平点,毕竟有守秘局的武装人员把守,那些杂碎不敢乱来,要不然啊......”
老骗子笑了笑,在烟雾弥漫之中,他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几分。
“这小兔崽子是陈跋的孩子,陈跋走了之后,把他托付给了我跟老周,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孩子。”老骗子喃喃道,“这兔崽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我看不惯。”
“什么?”王叛好奇地问道。
“他太淡漠了。”老骗子摇摇头,“年纪轻轻的就像看破红尘了一样,平常没人踩他头上,他就不会去与人计较,这种性格在圈子里是要吃大亏的。”
“这样有什么不好?”王叛皱紧了眉,很不能理解老骗子的观点,“他本来就不想踏进那个圈子里,干干净净的活着这世上有什么不好的?”
“今年年初,秦岭发生了一件大事。”老骗子不动声色地说道,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语气都严肃得像是另一个人。
“什么大事?”王叛一愣,“不就是出土了一个战国时期的古墓吗?”
“古墓是幌子,那里屁都没有一个。”老骗子冷笑道,“那里有一些不该出现在咱们国内的东西,守秘局大张旗鼓地往秦岭赶,就是为了把他们斩尽杀绝。”
“他们?他们是谁?”王叛有些迷茫。
老骗子没有回答王叛的问题,转而问他:“这小兔崽子前几天不是接了一个任务吗?”
王叛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雾山精神病院那茬子事呗!
“那家精神病院的性质,跟秦岭那边的性质差不多。”老骗子说到这里,轻轻抖了抖烟灰,年迈苍老的脸庞上,渐渐现出了一抹凝重,“那些家伙已经快二十年没露面了,我是真没想到宁川竟然还有他们的影子.......”
“他们是谁啊?”王叛愈发迷茫,也愈发好奇。
老骗子笑了笑并未多说,轻轻把烟头掐灭,从屋顶丢进了后巷里。
“国内很快就要乱起来了,咱们也得做点准备,至于这小兔崽子......”
站在屋顶的角落,老骗子看着懒洋洋还在打哈欠的陈闲,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就目前国内的这个局势,说不准他哪天就得跟异人们对上了,昨天晚上的事就当给他上了一堂实践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