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大胆,也实在让人敬佩!
魏弦满脸欣赏地盯着青玉的侧颜,只觉胸口好似被什么填满,激动澎湃地出声支援她:“表哥,枉你素日里总说什么文人风骨,我看你也是叶公好龙而已!”
朝元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宋青玉,看着是个知书识礼的,没想到是个愣头青,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的脸子。
“这位姑娘看着眼生得很,往日也不曾在文会上见过,不知今日是怎么进来的?”
既然挤破了头,想凭着诚郡王府的文会做跳板攀高枝,又何必做出一副刚强无畏的嘴脸。不过是变着法给自己脸上贴金,好找个门第高的郞婿。
这种女子,她见多了。
“长公主,青玉是我请过来的!她绣技超群,绣出鹤归先生的画作,堪称国宝!我见过一眼惊为天人,这才请她来参加文会!”
朝元从前只觉得魏弦率真可爱,从不知他有如此讨嫌的一幕。
“弦儿年纪小,不知有些女子看着风光霁月,其实最是心思诡谲。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才是,别轻易被哄骗了。”
宋青玉闻言嗤笑一声:“怪道那些男子做错了事,都要将罪责推到女人身上。年幼的男子要推说自己被女人哄骗,年长的男子要推说是女人诱惑于她。
我还疑惑,为何总有人这般厚脸皮推诿给女人,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轻视鄙薄女人的,往往都是女人自己。”
她短短一番话,仿佛道尽了身为女子的悲伤与无奈,却又仿佛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单纯地讥讽朝元长公主而已。
“够了,宋大小姐能言善辩,可我祖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岂可这般无礼。”若说姚文星初时还对青玉有几分怜悯,此刻却只剩恼怒了。
“你才够了,宋大小姐说的哪一句话有错。长公主口口声声指责她骗我,她话都不曾与我说过几句,哪来的骗我!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
倒也不必……
朝元长公主朝楚仙乐看过去,希冀她能够出来说些什么。可楚仙乐的想法跟青玉差不多,也觉自己在诚郡王府的文会上受了奇耻大辱,又怎会给朝元什么好脸色。
倒使得她左右不是人了。
这般想着,她也有了几分火气,怎么说她也是大楚的长公主。宋青玉不给她面子,自己的晚辈也对自己毫不尊重,她又何必受这个气。索性把两个人都打发了出去,免得坏了诚郡王府的文名。
“我孙儿举办文会,本是互相交流诗才,若是诗才出众,诚郡王府自然扫榻相迎。若是胸无点墨,也无畏在此浪费时间,不如各位公子小姐都以花为题作诗一首,也好证明自己并非沽名钓誉之徒!”
她这话虽说是让所有人作诗,可眼神直直盯着宋青玉和六公主,只差明说让她们两个走人了。
青玉直视楚仙乐狂妄桀骜的眼神,毫不退步:“长公主说的是,既然参加文会,身份地位权势,自然排在诗才文名之后。青玉不才,愿意作诗一首。”
她身上有着女子难得的英气,可眼角眉梢偏偏又生得妩媚。此刻她心中愤慨,举手投足间既潇洒又风情,又带着淡淡的攻击感。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待她轻轻浅浅的声音念完,全场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有树梢蝉鸣此起彼伏,显得整个场面格外寂静。。
“好诗!好诗!”片刻后响起一连串高昂而激动的赞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