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太后对她印象格外深刻,方才她应对玉贵妃的刁难,应对得宜,说的两句贺词,也极为好听。
此刻她行至烛光下,身量纤纤,举止优雅,极为平常的跪拜礼由她做来,格外地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待她磕完头,太后得以打量清楚她的容色,心中更是一惊。
海棠色艳丽,极易穿得俗气,可被眼前女子一穿,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灯火盈盈下,足见倾城之姿。
莫说太后,就连见惯了美人的皇帝,也不禁侧目。
玉贵妃见到皇帝的神色,心中一紧,有些后悔自己把宋青玉推出来了。
太后夸赞皇后又能如何,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容颜衰败的女人,便是被夸上天,难不成还能跟她相提并论?
倒是这宋青玉,年纪小小,心机手段样样不差,自己跟她对上两次,都没能叫她吃亏。
更不用说,她还长了这样一张令人见之难忘的脸。
心中危机感陡生,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宋大小姐这般好的品貌才华,陛下不如为宋大小姐指桩好婚事?”
话音刚落,皇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太子的眼光却异常灼热,满怀希望地朝着上首望去。
玉贵妃心头一紧,连忙收声。
她在宫内横行霸道多年,当了多年的宠妃,自然清楚皇帝的性子,不禁更加后悔。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大小姐的婚事,还是让宋卿来做主吧!”
他语带笑意道,只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玉贵妃连忙接话:“陛下说的是,宋大小姐如花似玉,说不定宋大人想多留她几年呢。”
宋辉书俯首行礼:“陛下与娘娘的夸赞,小女受之有愧。身为大楚子民,为皇后效劳乃本份,不敢求什么赏赐。”
他为官多年,从一无所有爬至朝中重臣,靠的就是谨慎少言。
否则以他二品官员之尊,又备受圣上重用,宋府怎会过得如此清贫。
见他这副谦卑的模样,皇帝很是满意。朝中得用的重臣不少,他最喜欢用的那一拨人里,便有宋辉书。
他一无家世背景,二无得力亲家,三无滔天财富,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只能忠于他这个大楚的主人,全然不似那些世家老臣倚老卖老,整日想骑在他头上,踩着他的脸面充什么能臣的名声。
“朕记得日前曾得了一幅鹤归先生的书画,极为飘逸出尘,那风格倒跟宋大小姐的绣图,有几分神似,将朕那幅书画取来,赐予宋大小姐。”
宋青玉僵着脸道谢,其他人却惊讶不已。
鹤归作为大楚著名的大家,诗作书画自来一纸难求!
且皇帝极为推崇鹤归那淡色晕染、浓墨泼洒的画风,甚至御笔亲批他“秀润缜密”。这大楚朝堂之上,素来只有臣子将鹤归的画作献给陛下,从无陛下主动赏赐画作这一说法!
今日居然为宋青玉开了先例,可见其绣作深得圣心。
一时间,众人心思纷纷活络开来。
宋辉书简在帝心不说,宋青玉更是在皇上、皇后和太后面前都挂上了名号。
若能将此女娶回家,跟宋辉书结上亲家,不但得了一门有力的姻亲,更能借着妻子的本事入了皇上的眼!
加上宋青玉本人更是仙姿佚貌,清丽绝俗,便是没有得力的家世,想娶她的人也绝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