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施粥点前,有姚文星这个带头人,此处还有其余几家设立了零零散散的几个粥铺,待白粥煮好,立时便有流民在粥桶前排起长队。
除了面黄肌瘦的流民拿着破旧的瓷碗,还有一些面色正常的人,明显是城中和庄子上的百姓,不过换了一身破旧的衣裳,居然也挤在队伍中排队领粥。
且这些百姓身强体壮,还将瘦弱的流民挤到后头去。那些被挤的流民面无表情,老老实实继续排队,显然是习以为常。
姚文星露出怒容,叫来主事的人:“这些人每日都冒充流民来领粥吗?”
那主事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也是愁容满面:“第二日便有人过来了,只是毕竟是百姓,奴才们也不好驱赶,看守的官兵更懒得管这些小事。其他人家的粥铺上也有这样的,大家都听之任之。”
姚文星怒道:“庆丰天灾,流民背井离乡本就可怜,盛京百姓又不缺衣少食,却还与流民抢一口吃的,实在可恨。”
魏弦道:“怪道米粮用得那般快,表哥不如去府上喊几个好手,将这些冒充流民的人赶走。”
听他这样说,那管事的面露难色,显然不赞同,却也不敢出声反对。
宋青玉阻拦道:“魏世子留步。派家丁驱赶,实在不妥。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这些百姓在此领了这么些天,忽然派人驱赶,定然会心生不满,届时过多宣扬,只怕诚郡王府的美名也要变成污名了。”
管事的忙点头表示赞同,魏弦听后果然留步,脸上神情却更加憋闷:“那这么说,这帮好吃懒做之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宋青玉凝神思索片刻:“姚世子不是说缺了米粮吗,依我看,世子可以将缺少米粮一事宣扬出去,日后施粥点的粥,用白米掺着米芾来煮,且不必煮这么稠。”
魏弦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她:“这可是流民吃的东西,怎能以次充好。”
宋青玉失笑:“魏世子且听我说完,如今这些百姓为何混入施粥队伍中,世子可知晓?”
魏弦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姚文星亦是一头雾水。
宋青玉见状莞尔一笑,他二人俱是世家子,怎会知平头百姓是如何过日子的。
话说回来,这些高门大户,谁又会关心升斗小民。前世她还是为了将铺子经营好,经常身着男装出入市井,这才知晓一二,便将内里隐情娓娓道来。
“平常老百姓家里,平日吃饭也鲜少吃白米,更何况诚郡王府和其他几家的施的虽说是粥,却浓稠不亚于大米,在平常人家的桌上也算是极为名贵的。如此他们怎肯眼睁睁看着这些逃难来的流民吃得比他们还好,自然要来抢上一抢。”
姚文星这恍然大悟!
“宋大姑娘让我将米中加入米芾,就是为了让这些粥,尽入流民之口,毕竟只有真正缺衣少食之人,才会愿意喝这样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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