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婆子上前将樱儿压出去,就要在院子里行刑。
宋元珠终于动了。
自宋青玉进门后,她一直倚在窗前美人榻上,那对从诚郡王府的珠花就这么大喇喇地摆放在小几上。
宋辉书没有处理,或许觉得做这种事有辱他尚书的身份,好像在姚文星这个后辈面前落了下风一般。
是而它们就这样在宋元珠手里,日复一日提醒着她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此刻她终于坐直身子,空洞的眼睛毫无生机地瞪视着宋青玉,居然和前世宋青玉在忠勇伯府后院了无生气的模样奇异地重合在一起。
宋青玉恍惚间想着,这才哪到哪啊。
院外板子击打在肉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入房中,声音并不大,可闷闷地好似直接在宋元珠的耳膜上敲击一样。
宋元珠再次感受到一阵难堪,她这几日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几乎所有的情绪都跟宋青玉相关。
她哑着嗓子问道:“听说你跟姚文星见面了?”
宋青玉毫不诧异她会有此一问,冲身边人点了点头,捧着各式器物的下人们鱼贯而入。
院子里在责罚下人,屋子里却似若无其事一般。只有宋元珠心中清楚,宋青玉是在羞辱她。真可笑,宋青玉带了这么多下人来她院子里,还偏偏要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打樱儿的板子。
借着打她的大丫鬟,实则是在一下一下地扇到她的脸上。
可是她不能愤怒,不能伤心,一旦她露出任何情绪,都是在宋青玉面前跌份。
宋青玉做足了一个好姐姐的模样,让人将器物都摆在房中:“前日听说妹妹跟父亲因为姚世子闹了些不快?无论如何,父亲都是为了咱们宋府,妹妹可千万别怨父亲。”
她指向一尊白玉双耳瓶,示意下人将它拿过来:“这尊白玉双耳瓶就是诚郡王府送到府上赔礼的,姐姐送给你把玩好不好。这下你院子里的下人可得小心些,别再砸碎了。
听说这玉瓶是姚世子的心头好,诚意十足送到府上来,父亲收下时满脸高兴呢。父亲高兴了,不多时说不定就会解了你的禁闭。”
宋元珠眼珠终于转了一下,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丝鲜活气:“姚文星送到府上来的,说了什么?”
宋青玉抿唇一笑:“父亲的事情,我哪知道得那么清楚,不过父亲对他很是喜欢,说不定会如妹妹所想一般,要结亲呢。”
宋元珠的手心立刻攥紧了。
因为宋辉书处置了书房的小厮,那日她在书房痴缠姚文星一事并没有传出去,宋青玉不知道姚文星对她毫无情谊一事,可她却心知肚明。
分明对她无意,为何还会来提亲,难道……
她如刀子一般的视线,瞬间扫向宋青玉笑靥如花的脸上。
贱人……这个贱人!夺了父亲的宠爱!夺了母亲掌家的权力!连她院中砸了些许物件都要大做文章!如今还要抢她心仪的男人,抢她期盼许久的婚事!
这个贱人!她怎么不跟她那个娘一样,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