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点了点头,不再过问温大太太,这一点上,她已经尽了心。
倒是祠堂那边的情况不知如何,也不知温琼与会如何教育自己这个不知世上天高的儿子。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温良经过一夜的关押,不但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反而对温琼与的做法异常愤怒。
只不过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对父亲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哪怕这个时候心里再不服气,也不敢公然与温琼与对抗。
这会儿父子俩站在温家的一众牌位前,温琼与直接一声喝令,“跪下!”
等他老老实实地跪了之后,温琼与才慢慢走到摆放在一众灵位前面的柜子前,从里面搬出一摞册子。
温良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心下一急,就站了起来,“爹!”
温琼与含着怒意的目光立刻就转了过来,落在他身上,“谁让你起来的?!”
温良不得不又跪了下去,脸上还是一片急切,“爹,你这是要……儿子就算是做错了,终究都还是您的儿子,更是您唯一的嫡子,您不能这么做!”
看他如此着急的样子,温琼与冷笑了一声,“怎么?这个时候知道急了?想起来,你是我的嫡子,想起来你是我温家的子孙了?!”
他双眼圆睁,一脸怒气,指着温良的手指都在微微地抖动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温良自小就怕父亲,这个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是目露哀求。
温琼与拍了拍那一摞册子,“你可知道你今日的锦衣华服,是我温家多少人的心血换来的?!一代一代坚持向上的努力,才成就了今日的你我!你可有一点儿身为温家子孙的自觉?可有半点儿为家族考虑的意识?!”
温良见他这么说,忽然反应过来,温琼与将族谱搬出来,并不是要将他从这上面除名。
毕竟除名这种大事儿,怎么可能就父子俩在这里?那还须得要有族长来做才行。
这个认知让温良心安了不少,然后再听父亲的指责,想起这两日发生的种种,心里的不满和怨恨立刻就被带了起来。
“父亲只知道怪我,我日日苦读,难道不是身为温家子孙的自觉?我一次中举,父亲不也以我为荣?如何现在又说我不配为温家子孙了呢?
难不成如老三那样,只知道溜须拍马,四处钻营,才是您的好儿子,才是温家的好子孙吗?”
温琼与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敢与自己顶嘴,“你说什么?!”
“我难道说错了吗?为何我听从父亲的教诲,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得不到父亲你的肯定,而老三一个庶出的贱种,就因为站了个长子的位置,便是一事无成,您也可以将他送进官场,让他春风得意,骑在我头上?”
见温琼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温良心里反倒觉得畅快了,这么多年,他这还是头一回如此跟父亲说话。
“父亲你自己立身不正、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一力打压正房,害得我明明有功名在身,却不得去应考,将我关在家中,任人欺凌,还不许我反抗,你凭什么说我?!”
温琼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