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百姓,向来比外面的政治嗅觉更敏锐些,走到外头几乎一个人都瞧不见。
而乔玉言这边,反倒开始出现了情况。
从议事厅里回来,温停渊照例是要往书房去了。
他如今虽然一直黏在乔玉言身边,可他的那些事情,也不可能真的不去管,因此每天便有那么一个多时辰待在书房里面。
品兰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实际上是前两日的事情了,只是当时也看不出什么,奴婢们也就是故意当做没有发现,且看后面会如何。”
她说着话,指了指西边的小跨院,“这些天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底下有婆子故意作践她,送过去的吃食有些都坏了,奴婢们也没有阻止,都由着去,谁知她竟一直忍了下来,不言不语。”
乔玉宁是乔玉言从温琼与的手里接过来的,带了来之后,就让人关在了西跨院的一个小屋子里,然后便再也没有过问过。
对外,只说是那日嘉禾公主的事情,她以一个姨娘的身份在府里搅-弄风雨,原该死罪,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求了情,留她一命。
府里谁不知道乔玉言和乔玉宁是打从娘家就不睦的,这带过来之后,又不闻不问,自然少不得人作践。
乔玉言还在等着看乔玉宁什么时候开始作妖,没想到竟然一忍忍了这么久。
“怎么说?”
“那边院子里有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是年初府里买进来的,太太最开始说是要找两个不经事的,奴婢查了花名册调过来的。”
乔玉宁送过来的时候,刚好府里人事的事儿就划到了乔玉言的手里,品兰做这样的事情也就顺手而为。
“她刚开始只是不言不语,那两个小丫鬟却诚惶诚恐,生怕没干好活儿,就日日盯着。”
品兰这么一说,乔玉言就笑着点头。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乔玉宁落到现在的这步田地,必然非常谨慎。
就是要这种真正跟府里上下没有关系的在她面前,让她日日观察,才好叫她放松警惕,这叫围师必阙。
“前几日开始,她便与那两个小丫鬟开始搭话,不过说的很少,一般是指点两个小丫鬟一些小事儿,那两个小丫鬟什么都不懂,刚开始还有些戒备,尝到甜头之后,倒是对她不忍心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乔玉言点头,“那现在如何了?”
品兰看了一眼外面的几个丫鬟,才压低了声音道:“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七皇子马上要即位,要趁着现在国丧期间出手对付从前与他不和的人。
那两个小丫鬟哪里知道这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然后她就慢慢地举例,这不,才说起昨日那位被处置了的张大人,这事儿闹得大,两个小丫头也从外头的老婆子那里听说了,这不就对她深信不疑了。”
乔玉言笑着道:“也难为她,果然进益了,就如今这个隐忍功夫,从前就多有不及。”
“今日她忽然便与那两个小丫头说,快要轮到温家倒霉了,只怕是抄家灭族的祸事,让那两个小丫头快跑呢!”
乔玉言微微眯了眯眼睛,这就是乔玉宁的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