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对着乔玉言冷声说了两个字之后,又转向了赵指挥使,“只要本宫一日为被废,本宫就一日是公主,是君,你们谁敢冒犯我?”
赵指挥使慢慢地回过神,“到现在还……”
“对!到现在本宫还能摆公主的架子!”嘉禾用睥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若是本宫此刻自刎在这里,宫里头那位自然额手称庆,但是……作为逼死公主的你呢?赵指挥使,是不是恰到好处给了那一位表演与本宫兄妹情深的机会?”
赵指挥使的笑彻底僵住了。
嘉禾公主便又冷哼了一声,“更何况,对那一位来说,活着的本宫,比死了的,有用的多,你且想想你能不能承受逼死本宫的罪名吧!”
一番话将赵指挥使说得冷汗涔涔。
他算是七皇子七拐八拐的表舅,跟随他有些年头了,还能不知道七皇子的虚伪的性子?
嘉禾说得根本一点儿没错。
若是这个时候她死在了这里,只怕回头七皇子头一个要拿她作伐子,来给嘉禾公主报仇。
眼见着对方脸上的神色变幻,嘉禾慢慢地将长剑放下来,然后直接扔到了一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还不快滚?!”
赵指挥使的目光恨恨地落在嘉禾的脸上,好半天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们走!”
然后便呼啦啦地带着一群人去了外院,紧接着就是外院的鸡飞狗跳了。
温大太太听到那边底下人的哭喊声,立刻就要过去,但是两个院子之间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听到这边的敲门声,外头传来对方带着恶意的声音,“赵指挥使有令,温家内部怕是有敌国的细作,需要好好查探,从今天起,若是碰到不服从安排的,一律按细作论。”
温大太太顿时不敢再敲了,只是茫然地站着。
乔玉言和文氏赶着去给嘉禾包扎,又和丫鬟们一道将她送回屋。
才进去,陈氏就跟着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盒药,“这是我偷偷带来的,先给公主用上吧!”
嘉禾其实只是些皮肉伤,闻言目光探究地看向陈氏。
陈氏被看得有些发虚,讪讪道:“眼下都已经这样了,大家自然是要团结一致的。”
这话不尽不实,乔玉言也不及深究。
文氏则是忧心忡忡,“方才那些人好一通翻找,几乎将各人屋子里稍微有些用的东西都摸了个干净,这后面可改如何是好。”
乔玉言没有答话,陈氏则是满脸惊惶地指了指外面,“外面似乎……在抢粮。”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齐赶到门边上。
嘉禾公主的这间屋子离前院最近,就在连着前院院墙的角落里,因而隔壁的动静听得比较清楚。
乔玉言听到大厨房的曹娘子在求情,还有好些人的哭喊声。
听到关键字“吃”“米面”“搬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乔玉言猜到了这件事情,可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手脚不听使唤地发着抖。
这里二三百个人,若是将那些粮食都拿走了,只怕再过个四五日,就要有人饿死了。
人在饥饿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
乔玉言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