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罪责都在儿子身上,母亲千万要看开一些,您要打要骂,儿子绝无二话,还请母亲开门,好让儿子,侍奉床前,捧茶尝药。”
因为连日的劳累,温琼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更有些因为喉咙太干而造成的沙哑,可他语气里的自责与愧意,却十分真挚。
乔玉言浅蹙着眉头,就那样和温停渊一起站着,等着。
文氏却忍不住先跑了过去,“娘!你开门吧!你这样,阿云真的很担心您!若你您还不能保重身体,阿云在这世上,还能靠谁?”
温琼与闻言便看了她一眼,他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露出里头辛妈妈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来,“老太太请各位老爷太太并爷儿奶奶们进去。”
关闭了二十多日的大门终于开启,众人都有些恍惚。
温琼与头一个冲了进去,其他人紧随而上,乔玉言和温停渊相视了一眼,也坚定地迈开了脚步。
怡安居里头看着似乎还是老样子,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乔玉言思索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是气氛。
从前的怡安居,似乎永远是窗明几净的,每天早晚都有许多人来这里请安热闹,也总有许多人为着老太太说笑取乐。
可是现在,这里静悄悄的,不管是刚刚进来的人,还是一直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大家如同被噤了声似的,连行动间也都静悄悄的。
乔玉言随着人群走近正屋,帘子掀开,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重的药味儿。
辛妈妈解释道:“老太太跟前离不得人,如今这药让别人来煎她又不放心,只能放在老太太的房间外头煎了。”
温琼与便连忙问道:“母亲得的是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辛妈妈便看了一眼乔玉言,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是当初二太太下的毒,几个月下来,老太太的身子也空了。”
乔玉言立刻惊讶道:“上次不是配了解药吗?半夏明明说,只要连服半个月,必定能好转的,怎么会还如此缠绵病榻?”
辛妈妈的脸上便有了几分苦涩,“老太太不愿意喝那个药,她……”
她说着话,脸上便露出了几分愁苦,好一会儿才低着声音接着道:“她老人家这是伤了心了,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好,如今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文氏如何能听的这样的话,当即便冲了进去,一把跪倒在老太太床前哭了起来,“娘!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若是这么想,阿云怎么办?
你不是说要护着阿云一辈子的么?阿云在这世上没有亲生父母,只有您啊!四哥早就不要我了,这么多年,阿云只有你啊!”
文氏冲进去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跟着进来了。
乔玉言被别人堵着,只能在缝隙里看到里头老太太的样子,顿时心里一片冰凉。
她猜到老太太的情况可能不大好,但是没有想到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