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态度着实叫人着恼,沈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笑着道:「看来你这几日见着这些人,这样众人簇拥的日子过得似乎还挺惬意。」
乔玉言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十分坦诚地点头道:「还行吧!」
「那你可知道,外头是怎么看的?」
乔玉言疑惑道:「外头人?谁是外头人?哪里是里,哪里是外?」
竟然又在刺探她的消息,沈婧脸上的笑容稍微有些凝固,但很快又释然,仍旧笑道:「我说错了,应该说你家里人,还有……京城的那些人。」
「哦?」
果然如她们
猜测的那样,沈婧这一手就是为了将消息传到京城去。
温停渊人还在这边查着官场的事情,那头关于她和江南诸多商户一起游玩热闹的消息传过去,只怕朝廷上下都对他会抱有怀疑。
「听说已经有人上折子参你那位深得圣上盛宠的夫君了呢!有人建议要将温停渊尽快召回京城,着锦衣卫查证问罪!
哦!对了,你父亲人在内阁,这样的折子怕是看得不少,怕是他也在犹豫,这样的奏本要不要提交给如今上头那个人。」
她说着话,好整以暇地看着乔玉言,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失败懊恼的神色。
但是乔玉言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苦恼的样子,「我也想回去了。」
竟是半点儿不担心,沈婧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才想起来,当初乔玉言在京城里可是受到过不少人的笑话。
她是自这南方的商户人家长大的,对于京城的规矩都不懂,那些官场上的事情更是完全不知。
沈婧深深怀疑,自己跟她说了这么多,她都不知道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她该不会以为将温停渊叫了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没事儿了吧!
沈婧不由又仔细去看乔玉言的神色,却见她竟然又喜滋滋地去欣赏绣品去了。
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
只是,她在这里无知无觉,京城里的众人可并非如此。
别说徐氏,就是老太太心里也焦急不已,「可有信来没有?停渊人还在江西,怎么言儿跑去浙江了?!这上头说得这样有鼻子有眼的,总不会是捏造的吧!」
徐氏看着正在地下跟丫鬟们一起玩的安哥儿,眉头也一直皱着,「昨儿晚上才收到信,说是言儿去洪都找停渊的路上,人不见了,原本一直瞒着,是怕咱们担心,找了这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没有找到,至于后头的,怕是信还在路上。」
她说完连忙去看自己的婆母,然后转身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母亲,你且不要太担心,如今就是这信息不便,以我娘家在南方的势力,不至于一直找不到的,更何况,停渊也在,眼下有这样的消息传来,倒还是好事儿,至少孩子人还在。」
正说着,前头通传,「大老爷、二老爷回来了。」
婆媳两个听到声音,都连忙站了起来,急切地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