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颅身体摔裂开来，血花溅在了两人身上。

战明幽和一心大师沉默的盯着这具尸体，战明幽缓缓握紧了拳头，这一幕让他想到他儿子惨死的模样，尸首分离，被一辆卡车运来……

他双目逐渐血红。

一心大师长叹口气，他缓缓蹲下，合上了哈米斯开裂的眼眸，他一手轻触着他的额头，另一手持佛状，喃呢吟诵着经文，为哈米斯超度着。

过了片刻，一心大师缓缓站了起来，眼眸中布着血丝。

“楚施主，可还记得骆无尘？”

浩荡之音扩散四方，这声音如同佛家洪钟，雷霆质问着楚云。

楚云摇头，“不记得。”

“这是贫僧之子，被你在大联盟药库残忍杀害！你岂能忘记！”

一心大师跺下禅杖，周围地面剧烈颤鸣一下，而禅杖所落之处，地面裂开无数裂缝！

“那你是否还记得明新？”

楚云摇头。

一心大师双目逐渐血红，全身都在发抖，“这是我燕鸿寺的少方丈，他做了慕容家的伴郎，本是无辜之人，却也被你杀了！！”

话音刚落。

战明幽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怒吼，“楚玄天！你还记得沈钦吗？”

“那是我战门的得意弟子，是我战明幽的亲传之人，在醉香街惨死于你手！”

说着，战明幽又大踏一步向前，仰头手指楚云。

“还记得战小龙吗？”

“那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后人！他也是那天慕容家的伴郎，也被你无辜杀害！！”

“楚玄天！！！”

“我们之间的仇恨，你想怎么算！”

“这些死在你手中的人，你还记得吗？？？”

战明幽雷霆的质问，回荡天地，愤怒仇恨的声音，在虚空中久久不散，他和一心大师咬牙切齿的盯着楚云，眼中都透漏着无比的仇恨！

楚云看着他们发狂愤怒的模样，却不由笑了。

“那你们呢？”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数千人，眼中充满了冷漠。

“你们是否还记得楚惊天，是否还记得楚风，是否还记得楚落花，楚南奉，楚白，楚将秦，楚国君……”

楚云颤抖的握紧拳头。

他大声吼出一个个大楚之人的名字，直至最后，他泪如雨下，吼出每个名字，都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

压抑三百多年的情绪，似是在此刻释放。

他大吼着，震动天地，每一个名字都在天地间回荡，都在震撼着此方天地，似是连天际都在颤鸣哭泣！

每一个大楚人的名字，他都还记得！

那些族人们，那些亲人们……

这三百年来，楚云在无数个日夜中，反反复复背诵，反反复复的铭记，他就是害怕忘记，害怕有一天站在这里，成功复仇，都无法念出他们的名字！

他在大吼，在咆哮，在宣泄！！

而下方的战门和燕鸿寺，人们逐渐都沉默了，就连战明幽和一心大师神色都出现了一丝躲闪，似是当这些名字回荡天地，响彻他们耳畔时，他们都不敢去面对！

楚云用尽力气大喊着。

直至最后，声音变的沙哑哽咽，眼眸中没了泪水，流出的都是血水，他终于喊完了这抻冗长的名单！

血泪滑过他的脸颊。

他脸色无比的狰狞扭曲，乃至因这份仇恨，变的疯狂。

他俯视下方沉默的数千人。

“这些人……你们……还记得吗？”

“还记得吗？？”

“是啊！”

“你们怎么会记得！”

“他们……都被你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