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左侍郎陈义陪在一旁,气愤的说道:“大人,这楚擎简直就是没有将咱们刑部放在眼里,今日便要开审,卷宗竟还没送来!”
“楚擎,欺人太甚!”翟修一拍桌子:“本官这就去千骑营寻那楚擎!”
陈义懵了,望着气呼呼的翟修。
你一个月才几百贯,玩什么命啊。
正堂中其他几个属官也不断劝说,本来翟修就是说说,一看这么多人拦着他,急眼了,非说要给楚擎个教训,舞舞喳喳的,还给好多属官一顿喷。
折腾半天装完一波后,翟修这才气呼呼的坐了回去喝了口茶。
“罢了,老夫不与他一般计较,不管如何,这楚擎,应是为民除害,闹便闹吧,本官就让他一次,就这一次,一次,就这一次!”
话音刚落,一个文吏跑了进来:“大人,不好啦,千骑营那边,又要状告大普寺,让咱刑部记录在案,说谁求情就抓谁,刑部也不例外!”
翟修和属官们都傻眼了,正堂内寂静无声。
足足过了好久,翟修霍然而起:“楚擎,你欺人太甚!”
一语落毕,翟修迈步而走。
只是这次,没人拦着他了,然后…翟修就很尴尬,回头和属官们大眼瞪小眼,愣着干什么,快拦住本官啊。
属官们无声的叹了口气。
累了,毁灭吧,没意思。
大家已经没工夫搭理翟修了,就是觉得累,心累。
边关三道的世家子,不少人在朝中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刑部虽不是主审,却要陪同,最后还要敲定罪证,所以说这事只要沾上就算倒霉,送给别人人情,楚擎不会放过自己,不给别人情面,官场上又不好做人。
这也就算了,结果现在又搞出个大普寺,要知道不少朝臣都礼佛,尤其是那些致仕的老大人,也不知道是退休后心虚了怕不得好死还是怎么的,年轻的时候不信佛,贪了一辈子,到老了才开始信佛,楚擎状告大普寺,不知又要惹怒多少人。
翟修倒是不信佛,却知干系重大,连忙问道:“那楚擎疯了不成,为何要状告大普寺?”
“不知,只是来了探马知会一声。”
翟修看向大家,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半天,最后索性也不想了,没什么可想了,楚擎发疯,基本上没什么理由,至少大家觉得他的理由不是理由,何必去深究,走一步看一步吧。
除了刑部,大理寺也要参与,大理寺这边的代表是大舅哥。
陶少章起了个大早,洗漱之后锻炼锻炼身体打打树,吃了口饭,哼着小曲,轻装上阵,就拎着个书筐,来到了府外。
陶瑸也起个大早,送到门口:“章儿,定要记得,一切以你妹夫为主,不可强出头,也不可让你妹夫难做。”
“爹安心就是,妹夫眼里揉不得沙子,与孩儿性子相同,孩儿岂会让妹夫难做。”
陶瑸摇了摇头:“不,你还是不懂为父的意思。”
“爹的意思是?”
陶瑸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你陶少章躺平就行,躺着躺着就可以躺赢了,千万别插手,插手就是捣乱。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陶瑸郑重其事的说道:“去了京兆府,你便是倒头睡下都可,切记,莫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
一听这话,陶少章不乐意了:“那孩儿去作甚?”
“你说作甚,看你妹夫的就成,就如同你去边关一般,看着,听着,莫要管。”
“爹!”陶少章急了:“边关,孩儿也有大功,战阵之上,杀了不少凉贼。”
陶瑸没好气的说道:“你怎地不说你阵斩了草原王子。”
“可孩儿就是阵斩了草原王子!”
“对,你说什么都对,你阵斩了草原王子,还不止一位,斩了好几个呢,这总行了吧,快去吧。”
说完后,陶瑸直接背着手往回走,满脸不耐烦,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别人不知你,爹还不知你吗,擎儿给你功劳,居然当真了,草原王子,还好几位草原王子,我呸~~~”
陶少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