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工部,楚文盛也没少受气,很多工部的官员,哪怕是小官,都不将楚文盛这位左侍郎放在眼里,自认为跟着右侍郎広海尚混,不用怕左侍郎。
结果到了工部后才发现,尚书刘勋上朝了,新来的左侍郎也去了,剩下的什么郎中啊,各种主事属官啊,一个熟面孔都没有。
老楚就很闹心,在列队站好脑瓜子恨不得插裤裆里并且瑟瑟发抖的一众工部官员之中,找不出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想要过来踹两脚的面孔。
一问之后才知道,当年哪怕是斜着眼睛看一眼老楚的人,全都辞官了,甚至还有个郎中与楚文盛发生过口角,在楚擎去北关之前,都没上书请辞,直接带着家眷收拾细软跑路了,到如今还是下落不明。
老楚更闹心了,最后一咬牙,带着楚擎蹲在了泰安坊牌面下方,准备看随便抓个世家子揍一顿得了。
可悲催的是,楚擎虽然只是陪着老爹带着福三,可自从刺杀事件后,四十多个探马,一直跟在远处。
就探马那贴着墙根走路的模样,长眼睛都看出来他们是谁了,然后,泰安坊就和被奥特曼刚刚打空了一条街似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就连不少商铺都偷偷摸摸的关了店,更夸张的是,有的掌柜连店门都不关,直接跑路。
“老子想打人!”
本来,楚文盛是乐呵呵的,原本只是想与楚擎出来转一转,只要父子二人在一起,老楚干什么都觉得开心。
打人,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结果发现还真打不到人后,反倒是生气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被霸凌了五年的小学生,突然发现他亲哥在初中部是学校老大后,带着亲哥回到小学部,结果发现小学部竟他娘的放暑假了,一个小蹦豆子都没有。
福三试探性的问道:“老爷,要不,咱去皇宫外面堵着,今日还未散朝呢。”
楚文盛刚要点头,远处走来一人,速度很快,一边走一边喊。
“那楚家小子,有事寻你,怎地这几日不在衙署之中。”
快步而来的,正是风道人,结果走了差不多有十多步远的时候,突然愣住了,止住了脚步,直勾勾的望着楚文盛。
楚文盛见到是楚擎友人,露出了憨厚的、人畜无害的笑容,还挥了挥手。
“是你这野人?!”风道人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楚擎一头雾水,楚文盛也是满面困惑之色。
见到楚文盛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风道人面色又是剧变,然后恢复了平静:“认错人了,告辞。”
说完后,莫名其妙的风道人转身就走,走了大约五六步,又突然回头,见到父子二人还是满脸懵逼的蹲在那里,楚文盛也没有追上来,突然…撒丫子就跑,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楚文盛看向好大儿:“这老道是谁,跑什么?”
楚擎也懵了:“不知道啊。”
楚文盛望着风道人飞奔的背影,目光定格再了宝蛋背着的长剑上,不太确定的喃喃道:“这剑,倒是有些印象。”
楚擎一拍额头:“爹,您当年在三道隐门山门下蹲点的时候,是不是见过这老道士?”
“哦,或许是。”楚文盛抬头看了眼太阳,又挠了挠下巴的胡子茬:“对不上号,揍了三四十人,都一个鸟样子,哪能记得清。”
楚擎看着老爹,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宝蛋,肯定是认识老爹的。
那么二人“认识”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在三道隐门山门之外。
要知道赵宝蛋那就和人形自走的机器猫似的,满身的暗器不说,功夫也是出神入化。
赵宝蛋见到老爹就跑,八成是被老爹揍过。
而老爹根本不记得赵宝蛋,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老爹揍赵宝蛋的时候,很轻松,轻松的连对方的脸都没记住,或者是根本没记,毕竟,谁会记一个路边一拳就能撂倒的野怪是长的一副什么德行。
“三道隐门…原来如此。”楚文盛看向好大儿:“擎儿与这老道关系好吗。”
“还行吧,怎么了。”
“能揍他不?”
楚擎哭笑不得:“可以啊,我看他也挺不顺眼的。”
“好!”楚文盛霍然而起:“为了你娘,走,揍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