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哥为何不搀扶。”
童归沉声道:“不是我将他碰倒的,为何要将他搀扶起来。”
楚擎竖起大拇指。
这位童将军,有当刑部尚书的潜质啊。
童归这么一说,旁边的宿卫也不动弹了,连连摇头:“楚教习说的对,李先生真要是出了个好歹,不敢找二位殿下的麻烦,说不定就要怪罪到卑职头上,我可不搀。”
昌喻连忙冲着一群宿卫说道:“你们怕他亲族怪罪到你们头上,孤还怕因你等皆是孤的卫率,李家亲族再说是孤的错呢,都莫要轻举妄动。”
楚擎瞬间对太子改观了。
这小子虽然没老二那么有前途,但是也不傻啊。
二皇子明显是没被碰过瓷,哭笑不得,刚要蹲下身,太子叫道:“二弟莫要中计,小心他讹诈你。”
昌贤愣住了,听到这一声“二弟”,眼眶瞬间红了,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皇兄如何说,我便如何做。”
就这样,然后…挺大岁数个老头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旁边围着一群人,等着老头“自愈”。
楚擎连连叹气。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童归看向老司机楚擎,试探性的问道:“才下过雨水,地上有些寒凉,要不,取来被褥给他盖上?”
楚擎猛翻白眼:“你直接给他卷个草席完事了。”
童归看向旁边的宿卫:“还不快去,取草席来。”
楚擎:“…”
童归看向太子:“殿下,咱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
童归挠了挠下巴的胡子茬:“这…先盖上草席吧。”
楚擎算是服了。
武将果然比文臣好混,就这智商都能混成郎将?
情况很尴尬,太子昌喻,明显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性子,乐呵呵的。
昌贤倒是识大体,可刚刚太子那句无意叫出的“二弟”,却让他美滋滋的,索性跟着太子胡闹了,只要他大哥开心,他怎么都行。
至于楚擎,他恨不得挖个坑给老头埋了。
过了片刻,宿卫还真将草席弄来了,小心翼翼的盖在李云锦的身上。
童归真是个热心肠:“这草席又不暖和,要不要,再放个装炭的火炉?”
昌喻连连点头,笑的和什么似的:“要的要的。”
童归还真当真了,随手叫来个太监,让后者去取火炉。
楚擎乐呵呵的说道:“该上课上课,别闲着,省的让人抓着小辫子,二位殿下,进去学算学吧。”
昌喻满脸坏笑:“就在外面,里面燥热,在外面学算学,验算你昨日教的公式。”
楚擎笑着点了点头,他也很好奇李云锦醒来之后是一副什么表情。
俩皇子从屋里取了一摞子验算草纸,还拿出了凳子,围着李云锦一圈,开始写写画画。
气氛现在不但尴尬,也很诡异。
远处捧着装炭火铜盆的小太监跑来了,结果刚到这,见到一群人围着个盖着草席的老头,老头还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顿时吓坏了。
也是巧了,就在此时,李云锦悠悠转醒。
别人醒来吧,都是睁开眼睛,很虚弱,慢悠悠的。
这老头是相当生猛了,是直接坐起来了,很快,上半身就和装了弹簧似的,唰的一下醒了过来坐起身,和诈尸似的。
这一下子,直接给小太监吓坏了,手中的火盆,啪嗒摔落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吓哭了。
不止是小太监,昌喻也吓了一跳,手中一摞子草纸下意识扬飞了。
刚醒来的李云锦,还没等开口,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面。
有个太监在哇哇哭…
旁边有人摔火盆…
自己躺在地上…
身上盖着草席…
漫天的黄纸…
毫无意外,李云锦连个屁都没放,双眼一黑,又晕过去了,这一次,后脑勺是结结实实磕在了地上。
童归连忙大叫道:“这次我可没碰他啊,大家可都看着了!”
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