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笑吟吟的:“好吧,那就叫我们的陛下回来。”
梁灿龙面露狂喜之色:“大人说的是真的?”
“是的,换我去。”
梁灿龙吓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那他娘的还不如你们陛下和太上皇留那呢,至少他俩还抓俘虏,你是连蚯蚓都得从中间切成两半!
“蠢货。”楚擎满面怜悯之色:“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儒生劝得动陛下,陛下为何还要出京,更何况…”
楚擎的脸上露出了森然的表情:“这京中,不,我大昌,哪个儒生若是敢说陛下不应去,应回,若是哪个朝臣在朝堂上,敢说教陛下回,我楚擎…杀他满门!”
梁灿龙站起身,又缓缓跪倒在地:“楚大人,请怜惜高句丽无辜百姓。”
楚擎:“说!”
梁灿龙抬起头,略显困惑。
楚擎:“说!”
“楚大人是指…”
“说!”
梁灿龙再次低下了头:“愿与大昌永世修好。”
楚擎转身就走,梁灿龙面色剧变,连忙抓住了楚擎的裤腿。
三哥皱眉,楚擎却挥了挥手。
梁灿龙再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磕了三个头:“高句丽,愿为大昌藩属国。”
此话一出,周围鸿胪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楚擎冷笑一声:“说!”
“高句…”
“说!”
如同爹死娘改嫁一样,梁灿龙近乎低吼道:“高句丽,愿为大昌附属国。”
赵大雅突然推开人群,满面激动之色:“此话当…”
“真”字没说出来,楚擎冷冷的望了过去,赵大雅心里咯噔以上,施了一礼,低下头,又倒退了回去。
楚擎:“说!”
“高句丽,愿为大昌附属国。”
楚擎:“说!”
“高句丽,愿为大昌藩…”
楚擎一脚踹开梁灿龙,抬腿就走。
梁灿龙终于愤怒了,大吼道:“昌人,欺人太甚!”
楚擎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拉起梁灿龙,还弯腰拍了拍梁灿龙裤腿上的灰尘,最后坐了回去。
“欺人太甚?”楚擎露出了笑容:“你以为本统领征讨瀛岛时,没抓过你们高句丽的探子?”
梁灿龙面色微变。
楚擎淡淡的说道:“昌朝不善海战,战船不多,登岛作战已是疲兵,与瀛人两败俱伤后,可夺取瀛人城池,无需惧怕昌人,瀛岛之上将昌人兵卒赶尽杀绝,效仿昌人围困瀛岛,昌朝责问,便说昌军死与瀛人之手…”
楚擎呷了口茶:“这话,熟悉吗?”
梁灿龙吞咽了一口口水,面色惨白。
“你们想杀我,杀本统领,将本统领带的人马,赶尽杀绝,你们的水师已经集结完毕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楚擎与瀛贼,就是鹬蚌,你们则是渔翁,杀了我们后,一推二五六,都推到瀛贼身上,对吗。”
“楚大人,当初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料到我们的陛下迷了路,跑到了高句丽,还是只是没料到,太阳国度的战船,比你们的战船更犀利,或是只是没料到,瀛贼灭亡的那么快,我们的舟师支援的那么快?”
梁灿龙不再开口了,知道解释也是徒劳,而且,他也无法解释。
楚擎敲了敲桌面:“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说,最后一次。”
梁灿龙流出了眼泪:“女王,嫁于上国皇帝。”
不知为何,楚擎的脸上流露出了几许失望之色,没好气的问道:“藩属国还是附属国?”
“藩…”
楚擎面色狂喜,梁灿龙猛然一惊,连忙改口:“附属国,附属国附属国。”
“靠,害老子白开心,软骨头!”
藩属国与附属国,都是小弟,不过一个没尊严,一个特别没尊严。
藩属国是名义上,是有一定的主权的,内政啊,外交和经济什么的,从属大昌,会被干预,但不是完全干预。
附属国,那就是后妈养的,完全指丧失了独立地位,政治、经济、军事,等同于完完全全受制于宗主国,皇帝不叫皇帝,叫王,王的任命,乃至大臣任命,都得是宗主国点头,说的再通俗点,和投靠大昌的那些草原部落似的,一点牌面都没有。
楚擎还是不死心:“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当附属国也太跌份了,而且你们的女王,那可是你们的至高管理者,给我们陛下当…可能就是当个姬妾,那你们的百姓,能受得了吗?”
“能,受不了的,都被你们的军伍杀光了。”
“你还挺幽默。”
梁灿龙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幽默,建立在无数条人命上,这就是小国,或是弱国的悲哀之处。
“明日上朝,见我们太子殿下吧,我说了不算。”
留下一句话,楚擎拍拍屁股揍人了。
一群鸿胪寺官员面面相觑。
说的不算你来干什么?
反倒是梁灿龙,微微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入京后,如果连千骑营大统领都说服不了,还见太子,见阎王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