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
老卫说的是真心话,他愈发觉得楚擎是个宝藏男孩了。
怪不得叫上户部的人马,却不负责主要的事情,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其实楚擎只是说了一半的实话,关于这件事,他和马睿商量过,不是坑京兆府,而是富贵险中求。
人家马睿自己都说了,京兆府现在就是个摆设,职能和其他部署有重叠,什么事都能管,却什么事都管不明白,与其这样,不如不破不立,查商贾这事,就让他们京兆府牵头,做好了,户部拿走功劳,出事了,京兆府顶锅,反正都习惯了。
这么看的话,京兆府似乎就是个倒霉催,实则不然,一旦事情做成了,马睿就能证明京兆府是可以“做事”的,这件事做好后,以后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其他衙署甚至主动做什么事,同时还能够让其他衙署配合,户部或许会得了功劳,可马睿要的是话语权。
马睿不要功劳,他要的是“权利”,要的是可以使京兆府“站起来”的权力。
他要释放出一个信号,一个京兆府不是为了争功只是为了做事的信号,京兆府可以背锅,但是必须要做事,只要能够为百姓办事,功劳给任何衙署都行,但是事情,必须他京兆府来做!
而这也是楚擎敬佩马睿的原因。
为民请命,不计得失。
又拍了几句马屁,楚擎这才离开正堂,进了邱万山的班房。
推门而入,邱万山早就泡好了茶,坐在凳子上笑吟吟的,明显是正等着楚擎。
“说吧,又得罪了何人。”
“你怎么知道我得罪人了呢?”
“你主动来寻愚兄,要么,是得罪了人,若不然,是即将要招惹谁。”
楚擎竖起大拇指:“还真是这样,可能要得罪人。”
邱万山瞬间化身为毛利狄仁南,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六部九寺,九寺多无实权,自然不会主动招惹于你,兵部多与你父交好,亦是如此,除了咱们户部,吏部刚倒下个左侍郎,不会此时招惹是非,工部没那个胆子,刑部尚书与卫大人私交颇好,不会不顾及情面,难道…是礼部?”
“卧槽,神了,那你再猜猜,礼部谁来找我了?”
“礼部刚下去个左侍郎周有为,原本,是不应招惹千骑营的,可你昨日开始查京中商贾,而…”
邱万山面色微变:“难道是礼部右侍郎章松陵那老狐狸?!”
楚擎目瞪口呆:“这都让你猜出来了?”
邱万山面色极为莫名,催促道:“何时见的,何地见的,又说了何事,可是提及到了京中工料铺子?”
楚擎也不是傻子,邱万山能直接提出石料铺子的事,肯定是有因由的。
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在府外的情况说了一遍,邱万山陷入了沉默。
楚擎也不催促,知道邱万山在思考。
过了片刻,邱万山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楚擎:“看我干什么,有话直说就行。”
“贤弟,商贾税事,莫要查了,将京兆府抛出去,此事,你应自保方为上策。”
“章松陵这么厉害吗,千骑营和二皇子都得罪不起?”
“不,你如今是千骑营副统领,招惹的,便是朝臣,有何得罪不起的,可章松陵,不单单是朝臣,他所代表的,亦是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