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统领。”
章松陵突然伸出了手,拦在了楚擎面前,笑吟吟的:“去了哪里,怎如此之久,太上皇他老人家,都等的急了。”
楚擎撇了撇嘴,一挥手抽掉了章松陵的胳膊。
“滚开!”
章松陵吃痛不已,脱口叫道:“你敢打本官!”
“你拦路了。”
“你…”
章松陵不怒反笑:“看你一会见了太上皇,还敢不敢如此猖獗。”
楚擎露出了冷笑,压低声音:“要是太上皇今天不弄死我,我楚擎,早晚有一天,会弄死你。”
“好个牙尖嘴利的千骑营副统领,本官拭目以待。”
楚擎懒得做口舌之争,刚要迈步,章松陵又道了一声“慢着”。
“又尼玛怎么的。”
章松陵凝望着楚擎,面露犹豫之色。
“有屁快放。”
章松陵到底还是没忍住:“我问你,为何…要如此刁难本官!”
楚擎露出了笑容:“很好奇?”
“本官原本与你毫无瓜葛,可你自从来本官府中赴宴后,想来便是绞尽脑汁想要谋害本官,究竟所为何事!”
“因为…”楚擎后退两步,抬头望着昭阳宫三个大字,面色有些莫名:“因为,我失忆了。”
“失忆,何意?”
“就是丢失了很多记忆,你造吗,有一件事很有趣,就是人们会忘记了许多事,但是一喝酒,喝多之后,加上见到了某些让自己作呕的事情,会回想起许多。”
楚擎望着章松陵,淡淡的说道:“不错,去了你府中赴宴后,我就恨上你了,你应该知道,我被雷劈过,挨劈之后,就丢失了很多记忆,那一日赴宴,我突然回想了起来,回想起来我爹在我幼年时总说的话。”
“什么话?”
“放过恶人,便是对好人最大的伤害。”
章松陵神情微变:“你说老夫是恶人?”
楚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看来小时候,我爹是想给我培养成一个好人的,斩奸除恶的好人,可是我不争气,变成了纨绔子弟,我爹便不这么说了,挂在嘴边上的话,就变成了莫要闯祸,莫要闯祸,因为我爹知道,我快变成恶人了,他失望,却因我是他的骨肉,只能骄纵,宠溺,还好,我遇到了你。”
楚擎拱了拱手:“谢谢你,章大人,谢谢你让我知道,我险些就变成了你,险些,就让我爹绝望,险些,步入万劫不复之地,也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爹,不怕背井离乡,不怕战死沙场,他最怕的是,我楚擎,变成他最厌恶的人!”
一语落毕,楚擎挺起胸膛,脸上再无犹豫之色,满面坦然推开了昭阳宫步入殿中。
殿内,灯火通明,楚擎,腰杆挺的笔直,迈过门槛,然后…后膝传来一阵剧痛。
“扑通”一声,楚擎跪在了地上。
殿门,缓缓被关上,章松陵脸上流露出了快意的神情,两个面容阴暗的老太监,拎着两根棍棒,一左一右。
楚擎面露怒色,却又将怒意狠狠的压在心底。
远处,一张虎皮大椅,坐着一个男人,一个满面虬髯的男人,身形伟岸。
殿内,满是火烛,燥热逼人。
坐在虎皮大椅上的男人,身材极为雄壮,披着明黄色的外袍,慵懒的倚在软垫上,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
“你…”太上皇昌敖的嘴角,挂着冷笑:“就是不知死活的楚擎?”
“臣,楚擎。”楚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意:“见过太上皇。”
太上皇随意的挥动了一下手指,轻轻开了口:“打折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