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周妃。”
黄老四摇了摇头:“周妃才不过四十。”
“也是。”太上皇想了一下:“那说宜妃吧。”
黄老四急了:“那是儿臣的妃子,而且还不到三十。”
太上皇不乐意了:“你还有脸说,老子把这偌大的江山给你了,弄些婆娘到宫中都不可,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人,你个不孝子,气死老子不成。”
“儿臣又不通商贾之事,皇库本就捉襟见肘,哪里来的钱财供您玩女人。”
“你看看你这话,什么叫玩,大逆不道,那是她们的福气。”
太上皇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提起这钱财,刚刚见那孩子,怎地如此豪气,袖子里少说也有十几张银票,皆是万贯。”
黄老四给太上皇倒了杯茶水,笑道:“楚擎是有大才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对商贾之事亦是如此。”
“诶呦,那不如,咱爷俩坑他一…不不不,怎么也是武安之子,不妥。”
太上皇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入怀,不情不愿的拿出了刚刚那五万贯银票,给了黄老四其中四张。
“那孩子给的,想来,是怕除掉章松陵后断了宫中的进项。”
“您那一张也给儿臣吧,最近儿臣也想选些秀…不是,最近眼看入冬了,流民将至。”
“少他娘的做梦,自己想法子弄去。”
黄老四犯愁了:“楚擎动手后,谁来补上这石料进项呢,回去可得想个法子给楚擎坑到贼船上。”
…………
章府,书房。
“当真看清楚了?”
章松陵面露喜色,望着眼前的管家。
“是,宫中的吴公公亲眼所见,那楚擎是被人扛出宫中的,不省人事。”
“好,好哇。”章松陵满面得意:“太上皇不出手,还真以为老夫任人可欺,灭了他的威风,自然不敢再生事。”
绿珠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章松陵挥手,让二号卧底出去,一号卧底进来。
“老爷,有好事。”
“好事?”章松陵一脸的春风得意:“巧了,刚刚便是好事,你又言好事,是何事,说来听听。”
“最近府里不是没了现钱,那些人又使坏让您赔偿吗,奴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
“听以前的小姐妹们说,京中出现了两位公子,阔气的很,一掷千金,说是涠江那边有谁过诞辰,听闻在京中寻些稀罕物,想要买来贺寿。”
章松陵皱着眉头:“你是说,将库中那些奇珍,卖于他?”
“奴是这么想的,这不,回来问问您,让人打探了,说是花个十几二十万贯都不在话下。”
章松陵面露惊容:“此话当真,真的这么阔绰?”
“这种事奴哪敢乱说。”
“倒也不是不可。”
章松陵思考了片刻:“那便让人去问问看,倘若真是不惜花费巨资,卖他便是。”
绿珠眼底掠过一丝精光,笑容依旧甜美:“那奴现在就去问。”
“去吧。”
绿珠转过身,无声的松了口气,关上房门。
只是快走出月亮门时,一阵哭声传来。
绿珠神色大变,连忙跑向了膳房。
只见一个大丫鬟正拿着柳条抽打着小丫头九娘。
“住手!”绿珠快步走了过去:“发生了何事。”
没等手拿柳条的丫鬟出口,走来一位妇人,正是章松陵的大夫人。
“你这狐狸精,又去勾搭老爷。”
绿珠连忙行礼:“只是禀告一些铺子的商事。”
“商事。”大夫人冷笑连连:“你不过是个妓家罢了,哪里懂什么商事,等老爷哪天腻烦了,迟早给你赶出去!”
见到了绿珠,九娘挣脱开,躲在了绿珠身后。
“大夫人,九娘不过是奴的丫鬟,有事,您寻我便是,为何要刁难她。”
“长成这般糟心模样,看着便吓人,打了她又如何,改日,连你一起打。”
绿珠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与不忍,狠狠推了一把九娘:“还不快给大夫人赔罪。”
九娘跪在地上,忍着疼:“奴婢知错了。”
“贱婢。”大夫人呸了一口,带着一群狗腿子似的丫鬟们离开了。
见到周围没了人,绿珠蹲下身,强忍住泪水轻声道:“快了,再忍忍,再忍几日,娘带你离开,去城外,给你置办一个大屋,要带院儿的。”
揉着屁股的九娘露出了笑脸:“那九娘,还有白面馍馍吃么。”
“有,咱吃自己做的。”
“嗯。”九娘重重的点了点头,满面憧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