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当年诞下那一儿一女,生死不知,若是昌瑾昔与承庆这两个孩子还活着,也应…”
华妃的眼睛红了,连连叹息。
太上皇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莫说这些伤神之事了,进去吧。”
不说老两口提的这些陈年旧事,楚擎跑进大棚后,大呼小叫一番,显得毛毛躁躁的。
可实际上真正毛躁的,也只有楚擎一人了。
因为掌管大局的是陶若琳,哪怕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切却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大棚之中除了摆满桌椅外,还有个台子,台子后面是一张巨大的红布,“工作人员”都在幕后点验着即将拍卖的东西。
商贾们都是绑来的,坐在凳子上,身后站着腰挎长刀的探马,每人身后都站着一个,商贾们敢怒不敢言,也不敢低声交流。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这些商贾心照不宣的都在想,一旦离开这鬼地方,绝对找朝臣狠狠弹劾一下千骑营,欺人太特么甚了。
眼看亥时已到,大棚的两扇巨大的木门被缓缓合上,插在墙壁上的火把,也齐齐被熄灭了。
所有商贾心里齐齐咯噔一声。
这不是准备要…要杀人灭口吧?!
台下数十商贾骚动不安了起来,可身后的探马们却将有力的手臂摁在了他们的肩头,怕这群怂包逃跑。
骚乱只持续了几秒钟,台上亮起了火光,一身儒袍的南宫平走了上去,身后跟着拿着纸笔的助手马昂。
“诸位。”南宫平行了个礼,朗声道:“知道大家心有怨言,被千骑营闯入了宅邸中强行带了过来…”
话没说完,第三排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大叫道:“我白杰虽是一介商贾,却也不是朝中无人,你千骑营敢如此无法无天!”
这就是绑的人多,大家胆子壮,要是就绑几个,就这群商贾得低头叫爸爸,哪敢这么多废话。
白杰这么一喊,加上一看南宫平挺好说话,商贾们纷纷鼓噪了起来。
“不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理寺少卿被贼人打了,与我等何干!”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明明就是千骑营给我等强行绑来谋夺钱财…”
“我们商贾也不是好欺辱的,若是不放我们走,不要怪我等鱼死网破…”
南宫平笑吟吟的,任由商贾们叫骂。
足足过了半晌,众人才止住了声,老态龙钟的白杰清了清嗓子。
“你这后生,倒是生的一表人才,像是知书达理的模样,老夫也不为难你,只要放了我等,此事绝口不提,如何。”
“白大掌柜。”南宫平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中州锦绸若有十匹,白家独占七匹,白大掌柜的经商多年,为绍州首富之家,又被人称之为邵富白杰,四位侄儿以及一孙儿,已是入朝为官,白家广结善缘,若是想要寻个公道,便是千骑营也吃罪不起。”
“你知道就好!”
虽然嘴上说的强硬,但是老头脸上满是得色。
“千骑营副统领楚擎楚大人,久仰白大掌柜,略表歉意,还望海涵。”
南宫平话音一落,一个摇曳生姿的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媚态横生,手上捧着一个银盘,上面罩着一块红布。
女子来到白杰面前,福了一礼,还趁机给比她爷爷岁数都大的白杰抛了个媚眼。
就这状态,这走路的姿势,这穿着,不用想了,都是水上讨生活的社会小妹,绿珠找来的,以前的小姐妹。
白杰满面狐疑,掀红布。
下一秒,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拳高,下面是个底座,上面是个宝塔形状,上下一体晶莹剔透,宝塔中间两排字,积善之家,绍富白杰。
就看了一眼,白杰的眼珠子拔不出来了。
似玉非玉,比玉清澈,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更是没有任何瑕疵,里面那两排字,好像悬着空会随时飞起来一般,光彩夺目,火光照耀下,散发着流光溢彩。
周围的商贾也伸着脑袋望了过去,面露震惊之色。
白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台上的南宫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宝物,是赠…赠予老夫的?”
南宫平笑眯眯的:“正是。”
白杰坐下了,面色如常。
“本来今日这拍卖行,老夫是准备来的,可孙儿不慎跌落井中昏迷不醒,这才耽搁了一阵,不过倘若这孙儿死了,再生几个就是,可拍卖行,老夫怎么也要见识一番。”
话音一落,白杰一把夺过玻璃制品,如获至宝,死死的揽在怀中,越看越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