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龙并不是马如敬的嫡系,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说句公道话,马如敬没有嫡系。
更准确的说,边关大帅没有嫡系。
嫡系、班底、心腹,类似于这种词语,不适用于边军。
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着,边军,为了让边军更好,只有这一个目标。
哪怕是马如敬从南关调来的那三个将军,也不愿意说自己是大帅的嫡系,因为这样做的话,会被其他边军瞧不起。
田海龙将楚擎的情况禀告给马如敬,只是一种工作上的正常程序,了解了大帅的态度后,阿螺心里有些不踏实,他觉得马如敬轻瞧楚擎了。
夜里骑着军马,回到了望原城,天色渐亮,在帅府中小睡了半个时辰后,来到了轩辕馆外。
田海龙又恢复了勇气,恢复了望原城“代理执政官”应有的勇气。
马如敬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里是边关,不是昌京,楚擎再狂,也得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不能胡作非为,而且做什么事,必须经过他,经过马如敬,经过边军的同意,不得损害边军的利益才行。
可勇气,在见到福三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三正在和陶蔚然蹲在正堂外面赌钱,石头剪子布,一把一百贯。
每当福三和陶蔚然露出石头,或者剪子,或者布的时候,田海龙都心惊肉跳。
一次,一百贯,那就相当于,一次,一支旗营整整三个月的俸禄。
福三脚下,已经摆满了银票,十来张,面额最小的都是一百贯。
南宫平在旁边练剑,见到田海龙来了,微笑着喊了一声“田将军”。
田海龙吞咽了一口口水,望着地上的银票,突然有一种冲动,捡起银票就跑的冲动。
福三转过头,打着哈欠,斜着眼睛看向田海龙:“干甚?”
“本将寻楚大人。”
“我家少爷还没醒。”
田海龙哭笑不得:“这都卯时了,怎地还未醒来。”
路过的探马们面色古怪的看了眼田海龙,那眼神,极为莫名。
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田海龙面带困惑。
赢了一千多贯的福三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少爷平日午时才会醒,午时后你再来吧。”
“午时?”田海龙一脸不可置信:“日上三竿…楚大人平日不上朝吗?”
福三都乐了:“少爷为何要上朝。”
“他不是千骑营大统领吗。”
“千骑营大统领也不用上朝啊。”
“那平日要入宫奏明天子要事,该如何?”
“想去就去了,白日的禁卫,巡夜的宿卫,守殿的太监,都认得我家少爷。”福三挥了挥手:“你问这么多干甚,有事午时后再来吧。”
田海龙半信半疑。
白日禁卫,巡夜宿卫。
这也就是说,楚擎,想入宫就入宫,白天晚上,随时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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