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不想让林骸再胡逼逼下去了,影响老爹在自己心中的伟岸形象。
这是出关杀敌去了,还是发家致富去了。
很失望的楚擎,让一出关就破嘴闲不住的林骸别讲老爹的事了,还是继续讲十多万大军挖旱厕的事吧。
本来林骸这人挺寡言少语的,结果一出了关,那嘴就和借来的一样,叭叭叭叭的根本闲不住。
不止是林骸,好多老卒都有这毛病,出关后,话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尤其是刚刚砍完了凉贼后,鲜血喷溅了一身,往那一站,老卒闭上眼睛和进入贤者时间了一般,长吐一口浊气,就那表情,如同突然间满足了俗世的所有**。
刚才在战阵上,只有老卒和新卒冲杀了,镖师与禁卫以及他们们,看守物资。
楚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经过一场厮杀后,很多人都变了,尤其是新卒。
战场果然是最好的学校,骑在马上的新卒们,脸上那一抹忧色已经慢慢消散。
新卒蜕变成了三成新的老卒,而老卒仿佛鱼儿回到了海洋,唯一没变的,只有付家二兄弟。
付永康和付保卫骑在马上,俩人正在打赌,猜测着回关的时候还能活下来多少人。
本来他俩应该挨骂来着,猜这种事太不吉利,上纲上线的话,说是动摇军心也不为过。
问题是这俩玩意都猜对方肯定得死,老大说老二半个月内得死,老二更狠,说老大明天就得死!
给自己都搭进去了,大家也没好意思喷他俩。
七百余人,千余匹马,游荡在看似无主之地实际上危机四伏的大草原上。
时至正午,无遮无掩的草原上,宛如置身于火炉之中。
老兵从包袱中拿出了黄绿相间的斗笠与披风,楚擎惊着了,没想到这玩意还有迷彩伪装的效果。
这些遮阳的斗笠与披风很宽大,连成一体,不但可以遮住脑袋,还能遮住战马的一半身子,用的是破破烂烂的絮布编制而成,很轻薄,应该是涂抹了一些植物汁液混合的漆料。
楚擎带上后,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掉色儿的杰尼龟。
草原叫草原,并不代表全是青草,也有很多荒漠。
就如同专家叫专家,并不代表都是学者,也有很多叫兽。
草原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态环境,其中一种就是荒漠草原,属于是草原中旱生类型,气候等原因造成的荒漠化,放眼望去皆是黄沙,偶有几株旱生之物歪歪扭扭的杵在地上半死不活。
其实草原上也有山坡,或大或小,或高或矮。
行军到了快入夜时,探马寻到了一处山坡,视野比较开阔,众人开始进行短暂的歇息补充体力与食物。
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照在草原上,天地间一片静谧,晚风轻轻的吹过,显得分外惬意。
夜晚是不允许有任何火光的,楚擎啃着干硬的馕饼,灌了口清水,躺在了略显灼热的沙地上,望着满天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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