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尸蛊已破,城下秦兵士气大振,战无不克。此时,城围之上,秦宓静候,风吹衣衫,久久不落。
未时刚过三刻,城门忽然叩响,一声一声,统共三声,不疾不徐。
南诏之军还未攻破,城门紧闭,城上战士严阵以待,高声问道:“城下何人?”
城下,回答:“援兵。”
女子的嗓音,两个字响彻城中,清脆灵动的声音久久回荡不散。
围墙之上,秦宓浅浅笑了,跃下城楼,五十米高台,风卷衣摆,他缓缓坠落,踩着一地血色的泥泞,眸光轻抬,俊彦的容颜一瞬柔和。
“你来了。”秦宓说。
言语间,尽是欢愉。
城门口,闻柒一身大红的男装,面容英挺却少不得几分女子的俏丽,她笑得清丽:“在等我?”
秦宓颔首:“嗯。”静静地看她,眸光有些贪恋。
闻柒抱着手,抬抬下颚,问秦宓:“援兵只有我一个,咱爷会嫌弃吗?”
她身后,背着一面黑色锦绣的旗子,书了一个字——援。倒是嚣张洒脱,一个人背着一面旗便杀来了。
她知道,秦宓在等,她知道,她放不下心,所以这样便来了,没有千军万马,没有马踏城门,就她一个人,为了她家爷来的。
真是个胆大的女子,如此干脆洒脱,让秦宓欢喜,他招招手:“过来。”
闻柒解了背上的旗子,在手里挥了几下,脱手一甩,插上了城门,黑面的旗迎风飘着,呼呼作响,闻柒满意地笑笑,小跑过去,对着秦宓拱手作揖:“小的在!”
秦宓失笑,抱住闻柒的腰,微微倾身,拂了拂她热红了的脸,说:“闻柒,爷刚才想你了。”
秦宓从来不掩饰他的情绪,对闻柒更是坦白得近乎露骨。闻柒喜滋滋地想:这样肉麻兮兮的话,怎么从她家爷嘴里说出来,就这般动听。
耳边,闻柒听到了刀枪剑戟的碰撞声。哦,这里是战场。闻柒忍住就地扑倒美人的冲动,抬头,很正经地说:“生死攸关呢,爷,咱正经点。”
这会儿,闻柒的心思别提多不正经了。
秦宓一贯我行我素,直言:“不要。”他凑过去,蹭了蹭闻柒的脸,眸光缱绻得惑人,“爷要亲你。”
美人求欢,闻柒心猿意马,吞吞口水:“好吧。”转身,对着四周正奋战的士兵,命令道,“你们几个都背过身去。”
那一带士兵,本来杀红了眼的,瞬间都石化了。
“快点!”闻柒催促,她还等着玩亲亲呢,要不是怕影响士气,她铁定扑了。
诶,秦兵一边奋战,一边躲开香艳场面,也是累觉不爱了。
闻柒满意了,一把勾住秦宓的脖子,踮脚凑上去——
“爷。”
唇齿没碰到,差了一点点,闻柒闭着的眼睛猛地一睁,狠狠转头,瞪过去!
“走开。”语气冰下千里,秦宓恼了。
不好,黄了爷的好事了。
齐三脸皮一抖,不敢直视自家爷,目光一转投向闻柒,气弱声颤,没底气地说:“闻主子,有状况。”
闻柒挑挑眉:“说说。”
“又来一伙兵马。”齐三弱弱说,拿眼偷偷打量自家爷的脸色,貌似不太好。
说完,秦宓脸色更不好了,不耐有之,不喜更甚。
闻柒倒欢快,抱着肩将秦宓撇在身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真会打算呢,心思都动到我头上来了。”她兴致很高,问齐三,“是姬家?”
齐三回:“姬成鄞领兵临城。”
真是一乱未平一乱又起,两军交战,三方拾利,姬家这渔翁得利的算盘打得真好。
闻柒托腮,眸子转悠:“这么快?才刚废了皇后,姬成鄞就送上门了,也太沉不住气了,比他老爹差远了,这是非逼着我一锅端啊。”牵着秦宓就往城上去,远眺十米之外,她问,“来了多少人?”
“十万玄甲军驻扎城外十里,揭竿之师,为伐佞妃。”
伐佞妃?这都是第多少次了,玩得不腻?闻柒勾勾唇:“这名头倒是打得响当当。”她哼哼一句,皱眉骂道,“真丫的是找抽!”
这都找上门了,她要不抽,对不起良心!
秦宓抚了抚她蹙起的眉间:“别恼,爷给你收拾好不好?”
秦兵十万都在城下,北沧大军远在千里,这大燕脚下,她家爷当真深藏不露呢,闻柒笑得坏气:“哟,我家爷还藏了私房啊,老实交代,”伸出手指,搓了搓,她笑眯眯地问,“多少多少?”
秦宓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大燕皇城四县的守卫军爷在五年前就换成了北沧的人。”
皇城四县,乃燕都最近的防守,秦宓赴大燕为质刚过五年,也就是说,秦宓一来,这大燕皇城就易了主。秦宓真狠,炎帝知道了,怕是立刻就要一命呜呼了。 百度半(.浮)生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皇城四县啊,可值钱了。闻柒眼冒星光:“爷,大手笔啊。”伸出小手,她笑着讨要,“没收充公,都是我的了!”
秦宓笑而不语。
闻柒秀眉一挑:“有意见?”
“没有。”秦宓立马摇头,别说大燕皇城四县,就是北沧他都会给、
闻柒这才满意,凑过去,响亮地亲了一口,秦宓笑意更浓。
齐三快看不下去:“主子,那出兵吗?”皇城四县少说总有十几万人,爷的人,能耐自是不用说,对姬家十万绝对绰绰有余。
然,闻柒摇头:“自家人,舍不得啊。”她苦恼,思忖着,“要不去先借借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