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这般灵气,那张嘴笨之人。说起嘴笨……
呵,不到半个时辰,唬地一群驰骋沙场的铁骨男儿恨不得掏出心肝来个郧西三结义。嘴笨?开什么玩笑。
萧莽身侧之人为军中副将,瞧着小七兄弟也甚是顺眼,又多饮了几杯这小七兄弟孝敬的酒,就称兄道弟家长里短起来了:“我看小七兄弟年纪轻轻,及冠了没?怎么就充了军?”
这小七兄弟,说是今日刚充军,一来便打好了群众关系,上到将军统领下到厨房掌勺,没一个不拍胸脯罩着。
也是,除了黑了点,模样端正,身姿纤细,女儿家似的一吹就跑,确实惹人心疼。
小七兄弟一笑,一口白牙,眸子童叟无欺的发光发亮:“不瞒几位大哥,小弟今年方满十五,家里还给小弟订了一门亲事,小弟原打算今年年底寻个黄道吉日便将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娶回家的。”说到后面,声音小了,叹了一口气,“只是天不从人愿。”
眸子一敛,自顾举杯独酌,这小七兄弟洒脱里,怎还带着一股柔弱。
副将大哥心一揪:“怎了?”
一旁围坐的兄弟们也扎堆过去:“就是,小七兄弟快说快说,可是那媳妇娇俏,瞧着小七兄弟生的生嫩窈窕似女子便不肯委身了?”
小七兄弟笑着摆手,脸上又添了一抹落寞:“大哥莫要取笑小弟了,是小弟没有那个福分,只可恨那大燕皇后……诶!”重重叹气,不在说了,只是猛地灌了一口酒,低头,黑乎乎的脸隐在暗处。
说到这大燕皇后,围坐的兄弟们立马愤愤了。
“和那妖女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那妖女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听听,这一口一个妖女的!这叫妖女听到了可怎么好哟!
小七兄弟给身侧的将军统领各斟了一杯酒,才道来:“小弟老家原是陇西与西启分镜的一处小镇,陇西之变时,那妖女为破敌不惜以火攻城,小弟那未过门的妻子便是被那城门之火殃及了。”
好啊,杀妻之恨啊!
“那个孽畜!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就是,简直不得好死,也不怕天打雷劈!”
“残害百姓,那妖女也不怕遭报应!”
“……”
你一句我一句,将那大燕妖女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瞧瞧,这同仇敌忾的,要是那妖女在场,一众兵哥哥们定完扑上去,帮忙咬死。
小七兄弟热泪盈眶啊:“不仅如此,陇西之变后,小弟的爹娘与弟妹也成了流民,到现在都了无踪迹生死未卜,小弟只听说流民都随着西启大军入了郧西境内,这才充军跟着来了,兴许能寻着家人,可白日里听守城的官爷说城门封锁,为了防着大燕那妖妃浑水摸鱼,流民一律不让进来,可怜小弟那年迈的爹娘与弟妹,小弟就盼着能见上一面,一面就好,哪怕是……”小七兄弟哽咽,泣不成声了,“哪怕是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