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溪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支支吾吾惊恐地说：“这难不成……难不成是人面桃花扇？”

“对。”

秋意浓不打算隐瞒，既然发现了，那索性就敞开来说，若是一个不忠心的奴才，那边除去罢了。

留着，也是祸害。

“啊！”瑶溪被吓到，低低地喊了一声。

抬起头看着白色纱帐里面那个坐在床上的女子，她的影子映在白色纱帐上，只能看见一圈灰色的人影，这样的情景，更加阴森可怖、

她害怕得用力地吞了吞口水小声问：“玉兰……是四姑娘杀的？”

纱帐里面的人轻轻缓缓地笑开了来，那低沉沙哑的笑声在暗夜里散开来，惊心动魄的阴森。

瑶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对，我杀的。”

秋意浓说得坦然，声线平稳淡然。

但是话传到瑶溪那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她满脸惊恐地看着那个灰色的人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她傻傻地问：“为什么？”

秋意浓的身体做得笔直的，遥遥地看过来，隔着帘帐看瑶溪，声如寒冰：“瑶溪，你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知道吗？要是你知道了接下来的一切，你若是不为我所用，你可能会死，你怕吗？”

你怕吗？

那三个字的尾音被提高，仿佛被她放在舌尖上细细地侬软地勾起，然后慢慢地放下。

瑶溪身体颤抖，忽然跪在地上猛烈地磕头：“四姑娘，奴婢既然跟了你，生就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你要明察，奴婢绝无背叛之心。”

她知道，发现了秋意浓的秘密，要是不忠心为她，那秋意浓，绝对不会饶了她。

“是吗？”

秋意浓不说话，空气就像结了冰一般，凝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瑶溪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几乎要跌落谷底。

终于听见那抹如同来自地狱低哑冷酷的声音：“知道吗？你但凡有半点异心，我便把你做成第二个人皮稻草人，你知道的，那样子，很痛的！”

“四姑娘……奴婢不敢有异心。”

瑶溪跪坐在地上，身体索索发抖。

这个夜晚，暗沉诡异，是瑶溪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觉得命就悬在一线之间，多走一步，就粉身碎骨。

“很好。”

停顿了一下又是惬意地说：“现在我就告诉你，那颗魇石，是大小姐想要害我，故意让秋雨姗送来的，你信吗？”

瑶溪长在深院，见多了后院争斗，听秋意浓这么说，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不觉得奇怪。

小声却肯定地回答：“奴婢相信！！”

“好。”秋意浓笑了，手指从纱帐之中伸出来，指着桌面上的银盘说：“既然你忠心于我，便为我做件事吧，割破手把血滴入，然后，把那把扇子送回大姐的房中，不得半点停留。”

瑶溪从地上爬起来，咬破手指，把献血滴了进去，然后捞起那把扇子，奔出了门去。

纱帐中灰色的人影，一动不动。

屋内惨白色的光辉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纱帐被冷风吹拂得沙沙作响。

一声低哑顿郁的嗓音慵懒微凉地响起：“你不怕她出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