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好险恶,一下子便把她温婉和她绑成了一条船上的蚱蜢。
要是她温婉想反悔,都是不可能的了。
秋意浓手中,握着她致命的把柄。
“呵呵,难不成二姨娘和我歃血为盟,以为还能反悔么?”她眯着眼睛瞧着温婉,那模样,不怒自威。
若是温婉敢反悔,她还能全身而退?
温婉看见她那模样,吞了吞口水,硬是把责备的话给咽了下去。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颇是无奈地说:“现在整个帝都戒备,要是查出来是你干的,整个相府都遭殃,你说该怎么办?”
“放心吧,但且不说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就算是,也没人知道是我秋意浓。”
她翻了一个身,盖上被子,有些累,阴显不想说了。
在非柳身边这几天,她几乎都待在非柳身边,鸳鸯阁里没人见过她的面目,就算知道非柳身边的一个丫鬟失踪了,也无从查起。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那个姚大官人。
他倒是见过她,只是不知道,他记得她多少。
看来,她是要有些打算了。
“秋意浓,虽然我想得到我想要的,但是,你最好安分点,别引火烧身。”
温婉气不成,值得摔下一句狠话,带着她的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引火烧身?
秋意浓唇角上弯。
能不能烧了她她不知道,反正,她要用这把火,烧了这个天下。
定西大将军死在了鸳鸯阁,被人断腕挖心,此举惊动天下,帝都进入全城戒备的状态。
街上的行人被遣散,宵禁开始,卫兵来回走动,紧张戒备。
消息传入宫中,飞檐反宇的宫殿,奢侈豪华,沉浸在春深的寒冷里,显得格外的清冷。
横刀侍卫百原从宫外归来,快步走入一处宫殿。
殿内沉沉寂寂的,没有点灯,只有一盏随风摇动的蜡烛,那微弱的火光,好像下一刻就会熄灭。
这殿堂,便又会陷入清寒黑暗中。
“皇,苏定康死了。”百原在一处停下,抬头看向站立在窗前的男子。
那人身形袖长,一身肃杀的黑衣,黑衣上八爪腾龙,亦是深沉的黑,如同带着煞气的不祥物。
让他整个人,横生出无限的戾气来。
“怎么死的?”
话语如寒冬冰霜,寸寸凝结,冰封千里。
百原想了想他看到的惨样,脸色有些异样地说:“死状和黑蛇一般,被人断左腕,挖心而亡。”
那人听了,久久不说话。
蜡烛被从窗口灌进来的风吹得浮浮沉沉晃动,挣扎了半许,一下子便熄灭了。
殿内陷入一种沉郁的黑暗中,这黑暗,仿佛永无尽头。
那人阴冷的声音轻轻地飘散开来:“她回来了。”
“谁?”
莫名的,百原条件反射地觉得脊背发凉,一种难以说阴白的寒冷灌上头。
“这帝都,该是不安宁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窗外有月色照进来,男人肤色白皙,凤眼轻眯,端的是风华无限,那高挺的鼻梁,凌厉的眉宇,却透出这个男人傲居天下的残酷。
那杀伐之气,在眉宇流动。
眸色浅紫,似仙似魔,尊贵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