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杀她?”
秋凤仪伸手撩拨了一下垂在脸颊上的碎发,眯着眼睛阴笑着说:“我只是想要试一试她罢了。”
陆氏愣了一下,心里对这个女儿,对越来越看不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那永远讳莫如深的帝皇身边时间长了,现在的秋凤仪,都变得这么阴沉不定了。
根本就难以看清楚心思。
“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丫头。”秋凤仪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秋意浓,笑得意味深长。
能躲开利箭,看来,这个丫头,果然和李先生说的那般,不是等闲之辈。
却看不远处的秋意浓,脸颊被划出了一条细细的伤痕,冒出血珠来,脸色沉郁,眼眸寒冷。
有人想要杀她?
正思索间,有个华衣少年从树丛之中钻了出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手中还拿着一把弓箭,身后跟了几个奴才。
看见站在那里的秋意浓,那长相颇是清俊的少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仰着头骄横地说:“你是什么人,敢打扰了本公子练习射术。”
“奴婢见过七少爷。”瑶溪见了这公子哥,连忙行礼。
又是慌张地解释:“这是四姑娘,七公子,您伤着四姑娘了。”
瑶溪心疼秋意浓,拿着小帕子给秋意浓止血,奈何对方是少爷,她也不能为秋意浓讨回公道。
七公子秋子期是二夫人温婉的宝贝儿子,生得风度翩翩,只待几年,便也能长成这临安城里的翩翩公子。
“原来你便是秋意浓。”秋子期打量了一遍秋意浓,很快便收敛起了骄横,和气地唤了一声:“原来是四姐,子期不知道是你在院中,本想射那鸟儿的,伤着四姐,子期很抱歉。”
他拿着弓箭指着停在秋意浓身后的大树上的一些零零落落的麻雀。
秋意浓瞧着那些麻雀半响,它们也盯着她看,她记得,这些麻雀,本来是养在后院的笼子里的。
秋府的后院,鸟语花香,回廊婉转,廊上养着许许多多的鸟儿,有画眉,麻雀,翠鸟,鸣春等等。
而那鸟儿,都有一个特征,便是尾巴被染成了凤鸟一般的颜色。
因为,秋凤仪喜欢凤凰。
这些鸟,都是秋凤仪的心爱之物。
秋意浓心中涌起一阵嘲弄的笑来,不是凤凰,却非要假装成凤凰,这真真是极其讽刺的事情的。
而这些麻雀,分阴就是故意有人放在这里的。
“无妨,伤口没什么事。”秋意浓无所谓地笑笑,这秋子期,还算有教养,便问他:“是谁告诉你这里有麻雀让你射这边的?”
秋子期见秋意浓性格温和,也喜欢和她交谈,便指着身后的一个奴才说:“小喜子刚才指给我射的,没想到,麻雀没射到,倒是惊了四姐。”
秋意浓看向那个叫小喜子的奴才,他缩着身体低着头,但是秋意浓马上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后宫中人。
她是公主,他是她后院的奴才,现在,竟然到了这秋府。
看来,他找了秋凤仪这么一个大靠山,果然是吃好穿好,千秋宫败落,忠心于让的奴才全部被杖杀。
唯独留下一个白禅侍候她。
这小喜子竟然没死,那便是他背叛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