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对她的爱好习性这么了解?
又为何,要无条件地对她这么好?
那么,枯骨欢是真的一点条件都没有的吗?要是有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像到这些,她的内心,是挣扎的。
枯骨欢浅笑着看着她,赞赏地说:“阿浓真聪明,只一口,便知道是周先生的手艺。”
他以为,过了这么几年的时间,她早就忘了这个味道了,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便品尝出来了,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找到话来填补理由。
该怎么说呢,说这是巧合吗?
他想着,自己却是否认了自己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说:“年少时承蒙周先生教导过一二,看来这一手技艺亦是十分成功的,竟然连阿浓都骗过了。”
他笑着,一副的欣喜不已。
这话说来自然无比,一时之间,竟让秋意浓无法分辨真假,只能诧异不已地问:“这鱼是你烧的?”
真是震撼到她了。
她从来没想过枯骨欢这般出尘如画的人儿,会下得去厨房。
在那样火烧烟缭肮脏的环境之下,难以想象得出这个男人撩着袖子拿着锅铲挥汗淋漓的样子,那真真是毁形象的事情,但是,却也是极其让人感动的。
能让这样一个美好如仙的人为她下厨,她何德何能?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苦笑了。
枯骨欢却是满不在乎地笑言:“来时见你的侍女在烧菜,鱼儿正新鲜,便手痒痒想来炫耀一下,能入得了阿浓的眼,便好。”
这岂止是入了她的眼,简直就是入了她的心了。
“甚好。”
她很是感动地点头,低垂着眉目,眉目动容,这味道,让她重温了一次父皇给的温暖,想起父皇来的时候,她的心,才是暖的,血液里的寒冰,都开始融化,正常流动。
对面的男人眸子荧光晶莹,把她的感动瞧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她没出息。
不过是一道菜而已,就能让她这么感动。
索性慵懒地调侃道:“既然阿浓这般感动,可愿以身相许?”
一语惊人,秋意浓的脸色,顿时便僵住了。
她就知道,只要她的心稍微软了一些,枯骨欢便马上能够顺杠往上爬,开始耍我流氓来。
而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对他的话,无言以对,只能羞愧地坐在那里,暗自咬牙切齿,说什么,都尴尬。
可是,秋意浓这委屈又不敢表露的表情对枯骨欢来说却是十分受用的,他就喜欢她偶尔这么女孩子家的模样,会羞涩,会心动,会示软。
这才是真的她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多么快乐呀,快得有恃无恐,快乐得理直气壮,神采奕奕,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
现在呀,都变了模样。
他又是惬意悠闲地款款而谈:“阿浓可要好好想想,以身相许,可以天天吃到这蒸鱼,而且,能吃一辈子。”
男人双手修长的指尖交缠在一起,手肘撑在桌面上,下巴便放在交缠在一起的手上,眼睛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睛里闪耀的星光,让秋意浓,就像站在浩瀚的星光下,披了一身的星光。
她感到心都在颤抖。
两个人分坐两边,目光相对,身边的一切都在远去,他只看见她眼中流转的悲悯,莫名的让人心疼不已。
而她只看见他眼底流淌的星光,一直到黑夜的尽头,深不见底。
许久许久,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时光静静地流淌呀,人儿双双地沉默,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心,到底有几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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