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看见皇帝的反应,皇帝竟是早就察觉。
但是,从来没听这个男人说起过,百原想着,这世上,最难料的,当真是帝皇新。
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成为他棋盘上的一枚弃子,这个人,连最爱的赵子时都能丢弃掉,这世上,再也难以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手下留情了。
想着想着,百原心里的敬畏,便更加的深了。
听见帝皇幽幽的声音阴寒入骨:“这皇家中,会演戏的大有人在,战越会演,朕会看,戏子终究是戏子,到底是上不来什么台面的。”
战御这般说的时候,百原莫名的想起了枯骨欢来。
他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不知道他为何独独喜欢召见枯骨欢来画重彩给他唱戏,那个男人也着实能够婉转,唱戏就唱戏,还能唱得这般精妙绝伦。
也是一个妙人儿,能屈能伸不在话下,能忍得下这样的屈辱,不是池中物。
世人都道枯骨欢是想这样讨好战御,依附着战御得到荣华富贵,虽然一身清骨,却终究是一个质子,怎么都逃不过帝皇的生天。
而战越,风流的名声在外,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他也是在演戏么?
帝皇有一双看戏的好眼睛。
“属下不明白,越王为什么想要让十一公主复活?”
“左右不出一个权势。”战御勾唇阴阴地笑着,却又是森森地说:“莫不是,便是一个情字了。”
这世上,人都是这样,要不是为了权势去不择手段,那便是为了一个情字在纠缠,这两者,还能差了多少不成?
百原沉默了一下,恭敬地说:“皇上圣明。”
“不,他们私底下说朕是昏庸之人。”战御森森地打断了百原的话,自嘲阴冷地说道:“怕是战御也是恨极了朕了,虽然在朕的跟前恭恭敬敬的,但是那心肺呀,怕是生了蛀虫了。”
把仇恨放在心中的时间长了,那些仇恨便能侵蚀掉人的心脏。
那心脏会腐烂,发出臭味来,让人的仇恨发酵,便也愈发的疯狂,不知道战越,现在是到了什么地步。
百原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来,不敢抬起头,只能唯唯诺诺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皇上,在属下的心中,皇上都是最圣明的明君。”
可惜,被赵子时所误了。
天下人骂战御,无非是因为一个赵子时,战御不顾一切劳民伤财地想要赵子时复活,朝野中,那些大臣虽然表面上还是对战御的行为恭恭敬敬的不敢说什么。
但是背地里,应该是已经把战御骂得半死了。
君王之心难测,这些大臣中,多半和赵子时有着仇恨,心虚得很,要是赵子时活了,准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所以,没人希望赵子时活过来。
她活,就是他们的灾难,所以,那些人对战御,是颇有微词的。
“百原,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想没想过会是这般一个光景,朕成了那些老臣眼中的昏君,为了一个女人不知所以,朕记得你说过的,你跟着朕,想要一展多年抱负,现在,可觉得朕让你失望了?”